忽然他回頭,眼底是從未有過的陌生:“為什麼瞞著我?孩子怎麼回事?”

我拚命搖頭,下意識想拉住他的手,卻被他驀然抽離。

我聲音破碎地道:“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顧潤之,你信嗎?我真的——”

“不要說了,我也不是聖人,需要點時間冷靜。”顧潤之推開我大步朝樓上走去。

眼淚模糊了我的眼眶,我低頭,隻看到黯淡的燈光下,我們兩個的影子越分越遠,直到他的消失不見。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著沒有,隻覺得整個晚上,我都在追趕前麵的人,那個人應該是顧潤之,可他走得那麼快,我精疲力竭,最後隻能坐在地上大哭。

可我還要撐著起身,因為我的孩子病了,還在醫院等我。

起床的時候,我覺得胸口一陣沉悶的痛。

可我並沒有介意。

心裏隻有滿腹疑惑,為什麼小耳朵被說成了野種,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了眼顧潤之依然緊閉的房門,我甚至沒有去敲開的勇氣,一狠心,我獨自叫了輛車,趕去醫院。

看到錢離的那一刻,我才卸下所有的偽裝,捂著臉哭了出來。

錢離被我哭得手足無措,他溫柔地抱著我,柔聲問道:“怎麼了?顧潤之到底犯了什麼瘋病?”

我斷斷續續將昨晚的鬧劇告訴他。

錢離讓我坐著等,他去問問情況。

等回來的時候,他帶來了之前給顧潤之抽血的小護士,小護士一臉的複雜看了我一眼道:“昨天我給顧總抽血,他也是O型血,按道理,兩個o型血的後代根本不可能是AB型的血型,顧太太,你不知道小耳朵是AB型的嗎?”

我聞言,整個人一軟,直接往後栽倒。

幸好錢離及時抱住了我,焦急地道:“這裏麵肯定有什麼問題,怎麼可能,我馬上給顧潤之和孩子做一個DNA檢查報告,林夕,你別急,肯定是有人陷害你。”

小護士委屈地道:“錢醫生,我真的沒有,顧先生確實是O型血,孩子也確實是AB型的。”

“那也要做下DNA檢驗,林夕你說呢?”錢離認真地看著我。

我楞了楞,顫聲道:“麻煩你了,做吧。”

錢離立刻板著臉走出去,並且將小護士也趕了出去。

我一下子倒在椅子上,死活不明白怎麼會這樣,明明孩子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怎麼會——

明明是顧潤之的孩子,怎麼血型會不合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坐得渾身冰冷,錢離才走進來,他表情認真地抓住我的肩膀:“林夕,現在看著我。”

我茫然地和他對視,還沒從打擊裏醒過來,哭著問道:“錢離,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錢離皺眉道:“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你沒有錯,因為你不會出軌,我知道你的為人。至於如果真的孩子不是顧潤之的,你也不要害怕或者覺得對不起他。他之前也和傅雲珠好過,你們之間誰也不欠誰的,你明白嗎?難道你為了討好顧潤之,準備把小耳朵丟掉?”

我聞言,拚命搖頭。

隨著錢離的話,我漸漸平靜下來。

最後錢離道:“我如果是顧潤之,不會因此遷怒懷疑你,如果他做不到,你認為以後你們不會因為別的事情分開?”

我的指尖驀然顫抖了一下,沉默地沒有回答他的話。

顧潤之會嗎?會因此不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