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您不能進去!”外麵小護士尖叫道。

接著顧潤之便一腳踢開了辦公室的門,我心頭一跳,朝著門口看去,隻見他臉色鐵青,正死死盯著我和錢離。

我才發覺,錢離正跪在我的麵前握著我的手,這個姿勢會讓人誤會。

我忙推開錢離站起來,卻平靜地看向顧潤之。

我沒有辦法解釋原委,那麼也不必解釋那麼多。

已經告訴他我是無辜的了,隻看他願意不願意相信。

顧潤之冷冷地朝著我招手道:“過來。”

我抱歉地看了錢離一眼,緩緩走到他身邊,顧潤之執起我的手轉身就走。

他的腳步又快又急,我幾乎要跟不上。

我忙道:“顧潤之,我疼。”

這句話一出,我們兩個都是一陣僵硬,以前他折磨我的時候,這常常是我的口頭禪,可他從來不曾憐惜,隻會用更加厭惡的目光看著我。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抬頭,其實不想看的,可越怕看,卻越情不自禁。

我抬頭仔細看向他的雙眼,那雙眼睛,前幾天還總帶著笑,用柔和的眸光看著我,可如今裏麵空洞洞的什麼也沒有。

我不喜歡他這樣疏離冷漠的表情,我閉了閉眼,祈禱著,或許再睜開的時候,他能回到之前那個溫柔體貼的愛人。

可等回到車裏,一陣難耐的寂寞後,顧潤之深深看了我一眼。

“林夕,小耳朵送走吧,我們還會有孩子。”他終於開口,說出的卻是狠絕的話語。

我立刻搖頭:“不會的,我不會把孩子送走,你不懂,他真是你的小孩,我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可你不能這麼對他,如果現在你誤會了小耳朵,以後你無論做什麼也不能把孩子挽回,孩子的心傷了就是傷了,我也再不會原諒你。”

“我的提議你好好考慮。”他不耐煩聽我說這些,最後的一段路,我們都是在沉默裏度過。

等回到家,他又回去了書房,我一個人呆呆站在客廳裏,孤零零的,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不速之客。

就這麼離開嗎?

曾經我想得很好,如果不行,我會平靜地和顧潤之分手。

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堅定,也低估了顧潤之對我的影響。

我想,再等等,給我們一個機會。

顧潤之有句話說得對,他已經三十,我也二十八,我們有多少這樣的歲月可以虛度呢?

我去廚房,親手給做了個他最喜歡的小菜。

然後鼓起勇氣去敲他的門:“潤之,吃飯了。”

可房間裏一片死寂根本沒人回答。

我站在那裏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腳都麻了,隻好頹喪地走下樓。

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早就冷了,我也毫無胃口,隻好將它們放回冰箱。

行屍走肉般回到臥室,想起前幾天,他笑著坐在床上,掀起被子為我讓開半個位置的模樣,那種絕望和委屈便鋪天蓋地地湧上來。

早上等我起床,發現書房門打開了,顧潤之卻並不在裏麵。

我忽然覺得心裏似乎空了一塊。

“所以,我們這次是真的要分開了嗎?顧潤之,我還想再等等,你——別讓我等太久。”我知道,如果這次離開,或許真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