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想下來,更不想麵對:“在和我說話前,能告訴我,送你的袖扣去哪裏了嗎?”
顧潤之的身形微微一頓,充滿愧疚地道:“對不起,我——搞丟了。”
我嗬地笑了一聲,淚水卻碎落下來:“你丟的不僅僅是袖扣,顧潤之你知道嗎?你連我一起丟了。”
說完,我一把將車門關起來,那麼用力,應該狠狠夾了顧潤之的手一下。
然後我朝著張小茹低吼道:“開車,不然就讓我來開!!”
張小茹還猶豫,我就去搶她的方向盤,她嚇了一跳,忙投降道:“我開我開,你有駕照嗎?別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啊。”
我擦了擦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哭不出來,明明心都縮成了一團。
呆呆看著自己的手,我想,原來人的眼淚真的有流完的時候。
“去哪裏?”張小茹問。
我想了想讓她將我送去小耳朵那。
“要離婚嗎?我可以幫忙。”張小茹倒是挺熱心的。
我卻堅定的搖搖頭:“我為什麼要走?做錯事心虛的又不是我,我回來並不是為了卑微地祈求一個男人的愛,而是要查出當年的真相,我母親怎麼死的?小耳朵怎麼會——”
我忽然說不下去。
張小茹也沉默下來,隻輕聲安慰道:“你能這麼想就好,想想孩子,想想你的母親,別為那樣的渣男傷害自己。”
我點點頭,腦子卻亂得根本無法思考。
顧潤之和傅雲珠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從頭到尾他從來不曾愛過我,隻是我的自作多情?
這才能解釋,為什麼不管我怎麼求怎麼勸,他都要和傅雲珠藕斷絲連。
想到這裏,我一陣惡心,竟然再次控製不住咳嗽的欲望。
忙找出車內的一瓶冰水,大口大口地灌下。
當張小茹將我送到門口,我卻發現了一個意外。
“傅恒?”我下車,看到似乎很疲憊的傅恒,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這裏?”
傅恒擔心地打量我道:“你去哪裏了?為什麼這個時候來看小耳朵。”
我看了傅恒一眼,了然道:“看來傅雲珠和你說了很多事情。”
傅恒苦笑道:“她以前是不喜歡我,因為要跟我爭奪家產。但後來她靠著顧潤之,現在比我有錢多了,自然看不上,有時候還要使喚我做事,所以反而比以前和睦點。”
我想了想,淡淡道:“昨晚,顧潤之在她那裏過夜?”
傅恒的表情有點別扭:“其實,我有件事情沒告訴你,顧潤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找雲珠,從很早就開始了,那時候你們還沒結婚。”
我聽著,隻覺得仿佛晴天霹靂。
我卻自虐地沒有喊停,反而淒然問道:“還有呢?”
傅恒歎了口氣道:“你又何必這樣呢,如果你還想和顧潤之在一起,最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顧潤之還是很在乎你的,他或許兩個都愛,但是愛你肯定要多一些。”
我聽著這些,控製不住的惡心。
隻能拚命告訴自己,不要信,沒有確實的證據,我就不信任何人的話。
這麼多年,我一直遵循這個道理,可唯獨對於顧潤之,我做不到這麼淡然。
這時候,門響了聲,顧潤之緊張地從房子裏出來。
他狐疑的目光在我和傅恒麵前遊移,最後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你還和傅恒有聯係?”
我看著他,忽然諷刺地笑了。
傅恒低聲道:“顧潤之,你們的事情,我沒資格管,但是我和林夕是清白的,別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腳踏兩條船。”
說完,他憤憤離開,我知道,他隻是不想讓我難做。
“林夕我們談談。”顧潤之道。
我甩開他的手,再次笑了笑充滿諷刺:“我們?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