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裹緊身子,走到副駕駛座後麵的車門前,自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並且關上門。
他帶著幾分不滿地看了我一眼,關上雨傘,將雨傘扔到裏麵,又將電腦放進去,重重地關上車門,然後坐到駕駛位上,並且很快地發動了車子。
“我先帶你回去換套衣服,你現在這樣今天晚上肯定會發燒的。”他冷冷地說道,語氣裏聽不出什麼感情。
車裏有些暗,他開了燈,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陰柔。
“回我家。”害怕他帶到我去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我特意強調道。
“嗯。這電腦的手提袋質量挺好的嘛。”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便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車裏的氣溫漸漸上升,到了一個溫度便穩定下來。一開始對溫度已經沒什麼感覺的我,對溫度的上升沒有感覺到溫暖,反而感覺越來越冷,身上貼著的衣服濕淋淋的,滴答著水珠,摸起來像是摸到冰一樣。
直到他將車子停到家裏門口的時候,我已經冷得瑟瑟發抖了,也不顧著外麵下著的大雨,直接拿出鑰匙下車,開門急急跑了進去。
一直跑到房間,我從衣櫃裏隨便翻到一身衣服,便跑進浴室裏。我將衣服放好,打開水,一邊淋著水,一邊脫著衣服。
溫熱的水從噴頭噴出,落在我冰冷的皮膚上,潔白的皮膚便很快就出現了一層層小粒的雞皮疙瘩。
我將頭上的頭繩拿了下來,將手裏的洗發水抹到頭上,開始揉搓著,腦子也開始想著今天的事情。
今天先是死人,接著辣椒不見,再就是張月接到的“假請柬”,然後就是突然出現的紀徊。
感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誰的掌握中的,一切的出現都是盡在安排。特別是紀徊的出現,感覺目的性十分的強烈。
不過,我覺得紀徊的目的應該是想收納我為他眾妾的其中一個,他的出現不過是想博得我的好感,應該對我沒有多大的害處。
至於他說知道辣椒的行蹤,是真的知道辣椒在哪,還是隻是引起我的注意就不得而知了。
待將身體暖和好,洗完頭發,我便將水關上,開始穿著衣服。
“嘩嘩——”
水突然從噴頭噴了出來,嘩啦嘩啦地射到了地上,晶瑩剔透的水花濺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心口突然一顫,往後退了退,靠到門口,一邊盯著噴頭下的位置,一邊迅速地穿著衣服。
幾根黑色的長發糾纏著從空中掉落,隨著水流,留在了下水道口處。
我咽了咽口水,仍然沒有看見噴頭下有著東西,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對未知的恐懼。
這個東西會不會怕我的血?會不會傷害我?不不不,我現在不應該害怕。
我咬了咬上唇,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將外套拿到手上,抱著一種打不開門的心態,然後轉身打開門。
開了!開了!
淡定的表情瞬間崩塌,我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下子跳到了床上,一個翻身,將自己蓋在了被子下,然後雙手緊緊地拿著被子,直直地盯著浴室。
噴頭的水突然也嘎然而止。
我緊緊地盯著,但內心卻漸漸平息了下來。
我這是突然想起了辣椒說的那個“同夥”,頭皮瞬間發麻起來。
“你弄好了沒?”
紀徊突然出現在門口,眼珠子將房間掃視了一遍,最後落在了我身上,隨即冷冷地問道。
我這才鬆懈了一下警惕,“沒有,你在門先站著等一下我。”我一邊說著,我一邊下床,往衣櫃的方向走去。
地上冷冰冰的,我光著腳丫子冷得讓我忍不住顫了一下。
“嗯。你要幹嘛?”
“不幹嘛。”
我打開櫃子,從下層拿出一雙鞋子和襪子,蹲在地上穿著。
“剛剛出事了?”他帶著幾分試探的語氣問道,似乎有一種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沒有。”
我頓了頓,想了一下,還是不打算告訴他。
懶得讓他看我笑話!
記得張月送了一把刀子給我,現在還放在浴室裏麵的衣服口袋裏,便起身向浴室裏走去。
“是嗎?”
“嗯。”
我在門口掃了幾眼,發現沒有什麼,便走了進去,擼起袖子,去翻衣服。
我摸了摸外套的口袋,發現是一個長方形的東西,還硬硬的,便帶著幾分疑惑伸了進去,拿了出來。
“……”
廢了……真是廢了……一定廢了!
我瞬間有些欲哭無淚。
新手機剛不見,現在舊手機腦殼子……進水了!
我按了按側邊的鍵,手機便亮屏,並且全白,除了白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