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姝主動走到李遠身邊,將自己的猜測和觀察到的說了一遍,李遠點點頭,然後接過連鄂遞過來的藥方,朝門口走過去,片刻他又走了回來,對周貫道:“陛下,微臣想知道,這張藥方出自何處?又是何人遞到宮裏來的?”
這些事情周貫雖然知道,但知道的並沒有連鄂清楚,他扭頭看向連鄂,連鄂明白主子心思,就立即吩咐小太監,將送藥方過來的藥鋪老板帶了過來。
跪地的是個小老頭模樣男人,他垂著頭,眼珠亂轉一氣。
李遠也不給這個男人緩和的時間,直接就問話道:“這張藥方是你送進宮裏來的?”
男人點點頭,張口要說什麼,但很快被李遠打斷,“那這張藥方是那人帶過去的,還是就在你的藥鋪中,當場寫下的?”
赫蕊皺了皺眉,隱約察覺到不對,她想張口說些什麼,但剛剛動了一下唇瓣,就被周貫摁住了手背。
周貫低聲道:“先聽聽他們如何說。”
赫蕊楞了一瞬,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男人似乎被李遠問蒙了,楞了一會兒才說話道:“自然是在我店內寫下的藥方,隻不過那人走的匆忙,因此並沒有將藥方帶走。”
李遠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那這張藥方,你入宮之後是直接交給了陛下,還是另外有交給其他人。”
這次男人想的時間更長,“交,就交給了連鄂公公,你不相信,就問一下連公公就是。”
李遠再次點點頭,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連鄂,連鄂確認道:“這些物證的確是一進宮,就交到了奴才這裏,奴才也沒耽擱,就送到陛下這。”
李遠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他跪地對周貫說道:“皇上,這張藥方並非季太醫所寫。”
眾人當中,除了皇後和季雲姝,其他人的臉色都是一變。赫蕊皺了皺眉,再次朝茵蘭看過去,但門口已經沒有茵蘭的影子。
“此話怎麼說。”周貫沉聲問道。
李遠解釋道:“皇上有所不知,太醫院書寫藥方的紙張都用特殊藥材標有一道暗記,這道暗記隻有在陽光底下,對著太陽才能看清楚,而此人作為證據交到宮裏的藥方,分明用的就是宮裏的紙。”
周貫瞬間便明白了李遠的意思,他對連鄂示意了一下,連鄂連忙將藥方拿出門外,對著太陽照了照,果然在藥方一角看到了一個印記,更奇特的是,這張藥方上顯現的字跡,居然還是一個“常”字。
連鄂連忙將得出的結果稟報了周貫,周貫親自接過藥方看了看,但是不對著太陽,印記並不能被看到,於是周貫就問李遠道:“這印記可是有什麼講究?”
李遠:“皇上,太醫院中的藥方未免出現紕漏,除了太醫院院首以外,其他人都不不會知道這點,那就是每位太醫每月所領的書寫藥方的紙張上,都會由院首統一留下帶有各太醫姓氏的印記,季太醫剛來太醫院沒幾天,用的都是微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