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意玩意的”,季老夫人的臉色頓時黑沉下來,“再怎麼樣那也是你親兒子,說我慣,那你怎麼不心平氣和地管一管呢。”

季玄泰聽了會兒,覺得特別沒意思,爺爺奶奶都這麼老了,怎麼每次見麵都跟那不成熟的人似的?把責任你推我我推你的。

“我管你讓管嗎?”季老爺子突然吼了一嗓子,“我一管孩子,你不是哭就是鬧的,我這個當爹的哪還有半點權威?好好一個孫子,我說帶到山上讓他吃吃苦,你不舍得,留在身邊就留在身邊吧,你咋不教孩子道理呢?咱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你竟然還攛掇大女兒去向那周家提親?現在可好,人家年沒過就跑到瀘州去了,如今滿城都是笑話咱們不知天高地厚的聲音,我在城外山上都抬不起頭來。”

聽到這兒,季老夫人又氣又惱,忍不住地就流了淚,“我不是為玄泰考慮嗎?有個有力的嶽家,他再稍微一努力,日後不是能過得好些嗎?要不然能指著他三個姑姑過一輩子還是怎的?”

“你知道自家姑娘都不能關照玄泰一輩子,怎知道嶽家就能?”季老爺子依舊高著嗓子,“明白這些,就該讓他自己吃苦掙去。”

“爺爺奶奶,你們別吵了”,季玄泰突然開口,“都是我不清楚自己的地位,被人一吹捧就上了天。爺爺,你別總是怪奶奶,前些日子,奶奶還安排我去荊陽跟二姑父讀書,隻是我不想吃苦,就賴著沒去。”

說完了,也不看兩個老人是什麼反應,轉身就走了,到大門口時,正好碰到張家的婆子,說是府裏做的雞筍湯,夫人特意讓送來給老夫人和少爺吃的。

季玄泰笑了笑,客氣一句,依舊出門去了。

他從東市逛悠到西市,看什麼覺得什麼沒意思,到賭場賭了兩把,倒是贏了二十兩銀子,不過卻被另一個不對付的紈絝給笑了一句:“季大少,聽說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故事沒?西邊兒那書場裏可有人會說,怎麼樣,本少請你聽一場去?”

這人是湖州總督的庶子,對於季玄泰這個府尹大人的外侄,他半點都不看在眼裏的。

季玄泰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以前跟這人打過不止一架,現在卻懶得搭理他,畢竟人家說得對。

他季玄泰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狐狸,橫什麼呢。

季玄泰不理,那人卻更加囂張,損了他好些話,還是旁人聽不下去,用色子轉移了話題,那人才作罷。

走出賭場,季玄泰又往東市而去,路過中央大道的時家火鍋店時,與從店裏出來的時竟霖打了個照麵。

“生意不錯啊”,季玄泰突然想起了那個村莊裏的小丫頭,“怎麼,這家店你爹交給你管了?”

自打周大小姐離開湖州,時竟霖便化傷心為動力,著力經營這家火鍋店了,且因為本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娶到周大小姐,經過這些日子的忙碌,他已經完全忘了當時得知周大小姐離開的黯然。

不過此時看到季玄泰,難免的就想起他求娶未成的事,笑道:“是啊。季少最近過得如何,常聽有人說你黯然神傷買醉什麼的。那可不好,還是努力努力吧,說不得有了成就還能心想事成。”

“黯然神傷?為一個女人我至於嗎?”季玄泰嗤笑,忍不住罵了一聲,“娘的,旁人看我笑話就罷了,你我好歹有一同為雪見紫奔波的交情,就是看在那小丫頭麵上,你丫也不該這麼損我。”

“確實不該”,時竟霖聞言哈哈大笑,“小財神的麵子我是必須給的。我要去瓷廠看一批碟子,怎麼樣,走一趟散散心?”

“不了,我還有正事”,季玄泰搖頭,“你忙先。”

說著就走了,時竟霖沒多想,畢竟那是周大小姐啊,嘴上說不至於,心裏還不定怎麼過不去呢。

這樣同情的想著,就帶著下人匆匆往瓷廠去了。

這邊季玄泰到了東市的馬車行,從贏來那二十兩銀子裏拿出五兩租了輛馬車,又給馬車行的小夥計二兩銀子讓他去季家報個信:說他要出去玩兩天,就趕著馬車走了。

季玄泰是第一次趕馬車,拿起鞭子卻隻歪斜不遠就上手了,他又特地轉到菜市,不嫌髒地進去買了十斤排骨二斤豆皮二斤大蔥和一包磨好的調料粉,這才出了城門。

他出發時是午後,半夜到的仙泉縣,就在那兒找了個客棧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吃過早飯繼續出發,不過一個時辰,就趕著馬車到了梨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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