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詔捎斂急色,暗想就自己這政治頭腦,還是不要想著改換門庭入什麼仕途的好,一些事還不如小小年紀的外甥看得明白。
神色平靜下來,雲詔才出去叫了管事進來。
等待商隊那些人過來這段時間,雲詔在三個外甥的幫忙下寫了二十多封信,等看著個人帶著信走了,他才狠狠鬆下一口氣,有心情說說家裏的生意。
看著談吐有致的外甥,雲詔想,就算裘氏這次生下的真是個兒子,他也得把阿巍認到膝下。
這孩子的頭腦,比他可強太多了。
正說著話,一身灰衣的夜與來到客廳門口,遠遠地,他便拱拳施禮,隨即遞出手上的一封信:“小姐,您的信。”
因為看出夜與比較喜歡拳腳,樂輕悠就把他送到了城北的一家武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卻看著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樂輕悠出來接過了信,一麵問道:“誰給你的?”
問話時一看到信封上有好幾個驛站的戳以及寄信人的名字,她便笑道:“原來是蔣大哥的信,你怎麼知道驛站會有我的信?”
夜與的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不過他馬上恢複了,道:“我偶爾會去看看,今天湊巧。”
樂輕悠也隻是隨意疑問,聞言不在意地讓他下去,轉身拆開信封回到座位上,方宴本來在她右手邊坐著的,此時起身,問道:“蔣大哥有什麼事?”
問得輕鬆自然,心裏卻是警鈴大作,蔣宜深一般寫信都是寫大哥樂巍收的,如今怎麼換成了給輕輕?
“好像也沒什麼事”,樂輕悠看著,臉色卻突然凝重下來,“蔣大哥在信裏說,皇上因為雲家之前降價贈衣的舉措,已經顯出忌憚之意了。”
她說著,把信紙遞給離她最近的方宴。
樂巍、樂峻以及雲詔在聽見此話時,忙起身過來,圍在方宴周圍,一起看了那封信上的內容。
沉寂在空氣中流淌。
雲詔的臉色灰敗至極,“沒想到,這麼一點事,竟已被皇上記下了。”
“上位者就是如此”,方宴平平淡淡地折好信紙,正想放到一邊,一隻小手就伸過來把信紙接走了,他看著小丫頭笑了笑,跟著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
雲詔此時已經想到曆史中那些被抄家滅族的豪富了,而他一直在這方麵都是很小心的,誰知道還是一個不慎惹了上位者不喜。
聽到方宴的話,他忙抬起頭:“什麼?”
方宴轉身坐下,才看到小丫頭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火折子,正在燒其中那張記載了皇帝所言的一張信紙呢。
心裏不由得酸了酸,她可是越長大越知道替別人考慮了。
“雲舅舅隻要能舍得家財,不僅能消除被皇家忌憚這一隱憂,說不定還能得到您一直想得到的,比如一個虛有其名的爵位什麼的”,方宴淡淡地說道。
雲詔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
樂巍沉默片刻,說道:“既已在皇帝那掛了號,小宴所言,是最為穩妥的方法,舅舅……”
雲詔抬起手,聲音略帶沙啞,“我知道,隻是家裏的財富,是先人幾輩子積攢下來的,卻都被我給……我明白,若是萬千家財能換得家人平安,或是像小宴說的轉換門庭,那也是值得的。”
“舅舅不用覺得愧對先人”,樂巍隻片刻已經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關節節,“雲家真正的財富,是來財富的路子,不是那些堆積在庫房中的銀錢珠寶。舅舅馬上親自上京,直接去戶部,說要給國庫捐銀,為咱們大周平東北出一份力。這樣大的事禦史必會上表,舅舅肯定會得到獎賞,日後好好運作,賺的錢未必不能更多。”
雲詔點頭,笑道:“阿巍說得對。”
於是隨便吃了點中飯,雲詔就又帶著人上京去了,樂峻還給小舅寫了一封信,讓雲舅舅路過揚州時交給小舅,是讓小舅給雲舅舅介紹一個他在京的朋友的。
畢竟在帝都,還是有人好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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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開始9000+的更新*^_^*,我不會明日複明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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