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雪在門口推成一大堆,樂輕悠才有用武之地,她拿著小鏟子,先將那一大堆雪修飾成個圓球,又團了個小雪球在巷子裏還未清掃的雪地上滾成個大雪球,然後放在雪堆上,一個雪人的外形就出來了。
正忙忙碌碌地給雪人按眼睛,一陣轆轆聲和嘎吱嘎吱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樂小姐”,一個穿著大皮毛衣服的男人遠遠地便拱拳見禮,“小人陳虎,奉定北將軍之命來給您送年貨了。”
樂輕悠此時玩得熱了,手上的兔毛手套也摘了下來,隻手拿著小鏟子,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好一會兒也沒認出那個毛茸茸的跟熊一樣的男人是誰。
陳虎著急地雙手比劃著,“樂小姐,是小人啊,一年多年過來給您送過咱們將軍的家書。”
“是你”,樂輕悠恍然大悟,“定北將軍?這麼說現在季大哥已經是將軍了?”
陳虎見樂小姐認出自己來了,哈哈笑道:“正是小人。咱們將軍是一個月前才受的封,隻是鎮守東北不好回來,便讓小人給您送年貨來。”
“快請進吧”,樂輕悠把小鏟子遞給夜與,請這一行十幾個人回家,又低聲吩咐武恒去燒水沏茶,武藝去酒樓定席麵。
陳虎端端正正地在溫暖的室內坐下,規規矩矩地接過茶喝了一口,才對坐在對麵的樂輕悠道:“咱們將軍可一直掛念著您呢,這年禮中的那些個皮子,都是將軍在閑時親自獵的。”
雖然將軍身邊已經收了安開那邊巴結著送來的幾個沒人,但在陳虎看來能叫將軍上心的姑娘也就這一個了,他當然得多給將軍說些好話。
樂輕悠笑道:“那陳大哥回去別忘了替我跟將軍說一聲謝謝”,季玄泰已經升為大將軍,她也不好再跟之前那樣稱呼了。
“樂小姐,您跟小人不用這麼客氣”,陳虎忙擺手,“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來時將軍還讓小人帶了句話,將軍說他現在在大周算有那麼幾分地位,誰敢欺負您,您盡管報他的名字。”
樂輕悠:“……讓將軍記掛了。”
陳虎想說其實您根本不用稱呼咱家將軍為將軍,不過轉念一想,又沒多說,從胸襟裏掏出一封信:“這是將軍給您的。”
樂輕悠伸手接了,沒打算立時看的。
陳虎見了,說道:“小姐,您先看,小人出去走走。”
樂輕悠倒沒讓他出去,外麵冷風嗖嗖的,人家又趕了一路,還是在屋裏緩一會兒比較好,她就拿著信回了自己屋子。
信中也沒什麼內容,畢竟她和季玄泰相處的時間不多,而且她也不太明白,季玄泰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
倒是看這信裏的口氣,還把她當成一個小女孩。
樂輕悠看完信,笑著搖了搖頭,把信重新裝好,推開門出去時,正好見武藝帶著五六個提著食盒的盛合酒樓夥計過來,便道:“把酒菜擺到客廳吧”,隨後道,“請軍爺都去客廳吃東西。”
一個個身姿端正地站在院子裏的士兵忙擺手道:“小姐喚我們的賤名便是了。”
樂輕悠還是客氣道:“眾位先請吃些東西,我也好給你們將軍準備些回禮。”
陳虎聽著聲音走了出來,先是大禮跟樂輕悠道謝,隨後才笑罵著叫那些士兵去客廳吃飯。
盛合酒樓的夥計們見這一院子軍爺,皆低頭縮脖兒的,聽到允許才排著隊向客廳走去。
武藝過來給樂輕悠彙報:“小姐,我叫的都是十五兩一桌的酒席,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可以”,十五兩一桌的都算是中上酒席,完全可以了,樂輕悠想了想又道,“讓他們一會兒給送些湯菜來,鹹甜口的都要。”
武藝答應一聲便過去客廳幫忙。
樂輕悠看看這個才居住了沒有多少時間的小院兒,她做的東西隻有一些醬肉、臘肉,今年新做的葡萄酒和玫瑰酒都在山莊,要送什麼回禮啊。
她現在住在這裏,也是難為陳虎他們能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