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給我多大的震撼,我從沒想過要自己做主,從小都是聽父親母親的,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要做一個怎樣的大家閨秀,都是按照他們最完美的標準來做,從來都沒有自我,可我真的能做主嗎?
其實我也不想為自己做什麼主,對於姻親之事,我也沒什麼主見,可一想到桑未的話,我腦海中就浮現出二表哥的笑容,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我腦海中轉瞬即逝,我想嫁給二表哥。
不不不,我怎麼可以亂想?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以,不可以的……
理智打敗了我的瘋狂想法。
我們突然遇到了毒蛇,桑未將我和邱安默推到一邊後又衝過去要和琉璃阿崢他們一起並肩作戰,我和邱安默兩個什麼都不會的人隻好在旁邊幹看著,上天一定是聽到了我的呼喚,二表哥竟然上了盲山。
他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有沒有受傷?”
我說沒有,可他仍是不放心地看了看我身上有沒有傷口,這才舒了口氣,像是放心了些。
我看到他眼中的憂心,他的眼睛一向都是那麼清澈,讓我安心舒服。
那個瘋狂想法,又跑出來了。
二表哥說要送我下山,再上來救阿崢他們,我不知為什麼,看到地上有一個尖利的石頭,就故意走了上去,狠狠地崴了腳,腳踝都紅腫了。
二表哥二話不說,就將我背了起來,輕柔又小心。
我聞到了他發絲間那清雅的味道,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溫暖,還有他寬闊的後背,我在他背上已經羞紅了臉,我不是害羞,而是愧疚和不安,我是在欺騙二表哥嗎?阿崢還不知是死是活,我就為了自己那瘋狂而不可實現的念頭,在耍心眼?
這,還是我嗎?
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我絲毫不會後悔,那大概是我和二表哥,最近的距離了。
盲山之後,我便變得愛走動了些,其實是愛去二表哥的宇王府了。
我常常做一些小點心給二表哥帶過去,他說好吃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表哥是那種絕對不會拒絕人的人,他答應陪我和阿崢一同上街逛逛,可卻遇到了琉璃和桑未出來玩。那時我還是挺尷尬的,不想讓人看到我和二表哥同行,但心裏又有些邪惡的念頭,看到我和二表哥出雙入對的人,越多越好。
琉璃和桑未說悄悄話時太過大聲,誰都聽得到,她好像是說,二表哥不是喜歡桑未來著,為什麼又會和我在一起?
若僅僅是這樣,我還不會多想什麼,偏偏二表哥解釋起來,他在向桑未極力撇清和我的關係,那一刻我心都涼了,原來一直都是妾有意,郎無情。
桑未一直都是一副悠悠然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可就是那樣清冷的美人,似乎讓我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
我朝傑出的男子應該當是左相秦衍了吧,可我從未對他有過什麼別的心思,但我這一生卻要與他糾纏,至死方休。
父親倒向秦衍那邊,支持了大表哥登上帝位,而二表哥卻隻能做個王爺。
我,周思悠,周國公的嫡長女,因這一場政治聯姻嫁給了秦衍,我是父親向秦衍示好的工具。
邱安默和我的命運一樣,被她的父親送到了秦衍身邊,這就造就了那場史無前例的大婚,我,邱安默,秦衍三人共同的大婚。
大婚前,我去找過二表哥,可他卻說,“思悠,左相年輕有為,你嫁過去肯定會幸福的。”
聽到他在誇秦衍的好,當時我的心就徹底碎了,但我想破釜沉舟,將自己所想全部說出來,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不!表哥,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想嫁的,是你啊!”
然而,然而換回來的卻是他的沉默,那一刻他給我的愛情判了死刑。
我已經做好了認命的準備,一輩子做個安安分分的左相夫人,可秦衍的態度卻出乎我意料。
他把我當做妹妹來對待,絕不勉強我,我心中十分感激他,也如侍奉兄長一般待他。
直到他做了皇帝,我成了皇貴妃,誰敢相信那時候我還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