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編瞎了+1,人家自己都說自己被紀時謙睡過了,還上趕著要追上去,霍編你就不能挑個好女人麼,有錢也不是這麼任性的吧?”
“我也覺得霍琛不像是想玩玩,太認真了,他這麼追薄安安,家裏人能同意麼?不清楚霍琛家庭背景的看傳送門。”
“坐等我婆婆棒打鴛鴦。”
“樓上智障,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霍編倒追了麼?”
“智障+10086,坐等我媽棒打鴛鴦,然後把我嫁給哥哥。”
薄安安幾乎不用怎麼回憶,就能想起那時候微博下麵的評論。
有人說她敢愛敢恨,有人說她賤人一條,有人說她意氣瀟灑,有人說她漢子婊沒皮沒臉。
這樣的一個她,就算真的鬆了口,去禍害了霍琛,霍琛又真的能永遠和她在一起麼?
這就是,她所猶豫的,她所不明白的。
“安安,我不能向你保證我能給你永遠,但是這一刻,我愛你,”霍琛接過了那個小小的透明的盒子,卻是把戒指從裏麵拿了出來,“我目測的尺寸,應該不會差太多,你願意戴上它麼?”
薄安安沒有回答,霍琛也沒有等她的回答,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把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尺寸剛剛好,霍琛握著那隻手遞到了唇邊,輕輕落下了一個吻:“死纏爛打這種事,我也會做的。我會在你身邊,一直在,直到你也說愛我。”
薄安安已經怔住了,她的視線有些模糊,但是,卻強撐著露出了一個笑容來:“這算是強買強賣麼?”
“算,帶了我的戒指,就不許走了,”霍琛的下巴抵在了她額頭上,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就好像如果鬆開手,這場夢就會醒過來。
但是,薄安安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媽,你想要這樣,想要我幸福的,對麼?薄安安閉上了眼睛。
她會嚐試的,嚐試著愛上他,嚐試著把心,修補好,交給他。
同樣是深夜,同樣是瑩白色的月光,另一邊,月光下卻隻有東倒西歪的酒瓶和酒杯。
所謂的月同人不同,就是這樣了。
“我就說你會後悔的,”黑暗裏,某人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說話的聲音也含含糊糊,卻還是念叨著,“後悔了吧?”
紀時謙坐在月光下,冰涼的伏特加像是不要錢的白水一樣,被他一口氣一口氣的灌下去。
他後悔了,是的,後悔了,可是又有什麼用的,總歸,她不會再回來了。
她恨他,他們之間隔著的,是她母親的命,是他一時衝動做出來的,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原諒的事。
紀時謙喉頭哽咽,卻又不想在已經醉倒的友人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隻能握緊了手裏的那個小物件。
那是一枚金色的領針,圓頭那一段鑲嵌著深藍色的寶石,金色的針體上卻滿是幹涸了的紅色。
那是被她用來親手刺破喉嚨的東西,他毫不懷疑,那天,如果他沒有鬆口,她會毫不猶豫的用它戳開自己的勁動脈,戳開自己的喉管。
她恨他的,她知道。
甚至毫不忌諱的告訴所有人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毫不在意地說“我被紀時謙睡過”又能怎麼樣,她的感情,她的愛,已經不再被她放在心上了。
紀時謙沒有察覺到手心的刺痛,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血流如注。
那根領針上又沾染了另一重血跡,兩個不同的人的血液在此交纏,就好像是他們也曾抵死纏綿的證明。
可是,她先離開了。
紀時謙狠狠地把麵前桌上的手機摔開了,手機翻滾著撞在了牆上,又砰地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它仍然發出淡淡的光芒,紀時謙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的手機質量竟然會這麼好。但,這並不妨礙它繼續發光。
碎裂如蛛網的屏幕上,兩道並不很近的身影占據了大半空間。
溫柔儒雅的男人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雖然隻是溫柔地笑著,卻能讓所有人都看出來,他眼中盛滿了的愛意。
女人隻是抱著杯子低頭淡笑,並沒有顯得和男人太過親近,可是,那樣一個男人的愛意,會有人拒絕得了麼?
紀時謙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挫敗,他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輸了。
那個男人做了他從未做過的事,在薄安安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占據了她身邊最近的位置。
真的就這樣,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