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寬容的孩子。”殷氏流著淚道,想著這些年,自己對顧青青的所作所為,也是滿臉愧疚:“她受了很多苦,卻總記著別人的好,隻要你肯改好,她是不會計較曾經的過錯的。”
殷氏這話與其是在安慰幽禪,不如說是安慰自己,青青,娘對不住你,娘將自己受的傷害,報複到你的身上,娘不該……
“好,我改,我改。”跟殷靜嫻比起來,幽禪本就更喜歡顧青青,在天殘山初見時,就喜歡這個女孩兒了,隻是因為有了殷靜嫻,就沒往別處想,還曾遺憾,為什麼顧青青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殷靜嫻。
說著,幽禪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裏麵趴著一隻很小很小的蟲獸:“隻要將它燒成灰,將灰沫攪入湯藥中,就能解除所有人身上的禁製,恢複如初。”
原來這就是蠱毒麼?
大家都驚奇地看著那隻小小的蟲子,真有點不敢相信,它竟有這麼大的威力。
突然,殷靜嫻一把搶過小瓶,大聲吼道:“你怎麼了?瘋魔了嗎?你忘了自己使命嗎?忘了這一輩子都在進行的事業了嗎?你是要成為天下霞主的人,怎麼能見到一個女人,就忘了初衷,忘了大事?”
幽禪眉間一冷,臉色肅然。
“別忘了,你是誰的兒子,這個天下當初本來是誰的,秦家和慕容家都竊取了你的權勢和地位,你要報複,要拿回自己該得的,這隻蠱蟲,可以召喚中毒的百姓,讓他們成為你的死士,攻進皇宮,殺死所有秦室宗人。”殷靜嫻繼續道。
幽禪的眼神開始發紅,變得幽冷陰森,眸中放出嗜血而又狂躁的光芒。
殷靜嫻大喜,繼續道:“我們是有契約的,你忘了嗎?你說,我們這樣的人,隻能跟最信任的人,最親的人才能簽下這樣的契約,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女兒,我要與你一道,奪回本屬於我們父女的天下,創造一個開平盛世,掃平一切汙濁與腐朽。”
說話間,她緩緩伸出手掌,掌心現出一道光,有隱隱的圖暗出現,幽禪也緩緩伸出手掌,同樣的光與圖也在他掌心裏顯現。
“我沒忘。”幽禪收回手,眼中的紅色更甚,表情也變得冷肅:“這些年,在大錦,在大燕,我布下的局,不曾失敗過,你說得沒錯,這個天下是我的,我要拿回來。”
殷氏大急:“你要做什麼?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嗎?”
幽禪愣了愣,緩緩側目看她。
殷氏眼圈紅紅道:“別再做傻事了,你不喜歡過那樣的生活,不喜歡的。”
幽禪眼中滑過痛苦:“可是,這是我的使命,我的責任……”
“誰給你的使命?誰給你的責任?”秦桑陌冷冷道:“既然沒有野心又何必強迫自己,做天下之主,又苦又淚,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做得比牛多,一點意思也沒有。”
“胡說,成為天下之主,所有人都對你敬仰,再也沒有人敢忤逆你,背叛你,傷害你,你想要有什麼樣的女人,就能有什麼樣的女人,所有人都被你踩在腳下,你就是至高無上的王。”殷靜嫻大聲駁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