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穀淵來了!”葉羽如一陣風一般跑進了屋子,身後跟著一身黑衣的穀淵,他手裏還提了個小藥箱。
何遇看著穀淵,正是那日給季青臨縫合傷口的黑衣男子。何遇趕忙起身讓開,好讓穀淵給季青臨瞧病。
穀淵看了一眼季青臨,立馬伸手點了季青臨身上的好幾處穴位,讓寒氣不再蔓延,“將箱子裏的白瓷瓶給我。”
何遇趕緊從箱子裏找到白瓷瓶遞給了穀淵。
穀淵接過瓶子,從裏邊倒出了一顆黑褐色的藥丸子,塞到了季青臨嘴裏。然後這才卷起了季青臨的褲腿,露出已經發青發烏的膝蓋,冷聲道,“你這腿還要不要了?我說隻能站立六個時辰,你當我是開玩笑?”
季青臨淡淡道,“不是有你嗎?”
“老子是醫者,不是神仙,你再這般折騰一兩次,老子也是治不了的!”穀淵彎腰邊從藥箱裏取工具,邊怒道,待他找到刮骨用的小刀後,點燃了蠟燭,將小刀置於蠟燭火焰上翻烤時,冷聲道,“下麵場麵過於血腥,會引起觀看者的不適,請到外邊去。”
何遇聞言看了看季青臨,又看了看穀淵手上的小刀,默默轉身往屋子外走去。
葉羽此時更是黑著一張臉,一言不吭地出了屋子。
屋子外,何遇與葉羽還有木樨站在門外等候。
屋子裏時不時地發出季青臨隱忍的悶哼聲,讓人光是聽著就覺得十分痛苦。
“你家王爺的腿……傷的很嚴重嗎?”何遇轉身看著黑著臉的葉羽,皺眉問他。
葉羽看了何遇一眼,眼中滿是憤恨之色,“嚴重?爺那次差點連命都丟了,你說嚴不嚴重?”
“……”何遇鬱悶,又不是她傷的,葉羽為何對她這樣怒氣衝衝的……但是想著他許是擔心自家主子,所以情緒有些失控也是正常,因此便也沒有和他一般見識。
木樨就沒有何遇這般善解人意了,她頓時不依地對葉羽道,“你朝我家小姐冷言冷語做什麼呀,你家王爺舊疾複發,又不是我主子原因!”
“木樨!”何遇看了一眼木樨,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葉羽冷笑,“與你家小姐無關?如果不是她三番兩次要逃婚,我家王爺至於舊疾尚未恢複,便著急成婚?如果不是為了她的麵子,我家王爺至於讓穀淵給他施針,暫時強行站起來,帶疾強撐導致舊疾惡化?”
何遇此時才知道葉羽竟對她意見這麼大,便也沒說什麼,因為他說的也是事實,隻是聽葉羽這麼一說原因,何遇心裏有些悶悶的,很不舒服,何況穀淵適才也說了,季青臨要是再這樣折騰一兩次,他也治不了!季青臨何苦為她做到這一步。
何遇轉過身走到門前的台階處,一言不發地坐在了台階上,聽著季青臨從屋子裏傳出來的悶哼聲,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潛移默化地改變。
葉羽見何遇這般,覺得也是自己話說重了,但是卻又不好意說什麼,轉身走到另一邊的台階處,靠著柱子自己生氣了悶氣。
許久之後,屋子裏傳來穀淵有些疲憊的聲音,“葉羽,讓人將藥浴準備好,然後抬你家王爺過去。”
“好。”葉羽站直身子,答應了一聲便打算去讓人準備。
何遇叫住葉羽,“葉羽,季青臨行動不便,讓人把木桶抬過來,在這裏藥浴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