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裏,何遇每天清晨取心頭血入藥,午後好些後,就去給季青臨念書聽,為他排解些無聊。
這日清晨,何遇取過血,發現心頭的四個針眼一樣的取過血的傷口,依舊絲毫沒有愈合的樣子,這傷口看起來小,但是卻極深,恢複起來也慢的要命。
何遇上好藥,拉好衣服,墊好帕子,吃過止疼藥,然後拿著裝血的瓶子走了出去。
隨著日子的增加,兩人心照不宣,一個隻負責取藥,一個負責取血,多餘的話都沒有。
穀淵結果瓶子去了藥房,何遇坐下緩了口氣,這是第四天取血了,似乎疼痛感也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或者應該說是她對疼痛的忍耐愈加的厲害了。
不過,季青臨倒是一天一天奇跡般的好起來了,才四天,他的手指昨日已經能動了,穀淵說,前幾天之所以沒反應是因為內裏才在修複,一旦開始愈合,後麵會好的更快。
何遇緩了陣氣息後,起身往臨淺院走了去。
自從念予來了後,她覺得院子裏的笑聲都多了起來。隻是她要更加小心,不要被發現她取血之事,免得又得聽一陣嘮叨。
臨淺院。
“小姐回來了。”
何遇一進院子就聽溶月問道。
溶月正在打理院子裏的花園,念予在旁邊給她幫忙做搭手,小臉紅紅的,很是可愛。
“小姐怎麼每次從雪雅齋回來,臉色都這麼差?”溶月放下手中的活兒,上前來擔心地問道。
“是嗎?”何遇摸了摸自己的臉,“可能是每次看到季青臨,心裏就擔心難過的原因吧。過一會兒就好了。”她看了眼花園,“你這是往花園裏種什麼呀?”
“那就好,奴婢在種梔子花。”溶月說道。
何遇點了點頭,看來溶月是真的很喜歡梔子花,在小茅屋時,就種了一院子的梔子花呢。
“小姐。”
溶月叫住何遇,“有些話,奴婢不知該不該說。但是看著小姐日漸憔悴,奴婢就算冒著大不敬,也要與小姐說一說。”
何遇實在有些乏,“那你便來屋裏說。”說著進了屋子。
溶月對念予道,“念予,你去看看木樨姐姐在做什麼好不好?娘和小姐說說話。”
念予很乖地點了點頭,蹦蹦跳跳地走了。
溶月進了屋子,見何遇已經躺在了軟榻上,便走到跟前,坐在了旁邊的矮凳上。
“小姐,奴婢看著你為王爺日漸憔悴,實在不忍心,我要說的話可能對王爺不敬,但是請小姐勿怪。”溶月垂著眸子說道。
“你盡管說,我自不會怪你。”何遇深吸了口氣,忍著疼痛道。
溶月點了點頭,“小姐常年在山上,加之年幼可能不知。王爺八年前,南下滅了南部的一個蠻族,回來後不久,一夜之間,殘了雙腿。世人皆說是殺孽太重,才導致雙腿殘疾。”溶月頓了頓,“所以小姐還是多去廟裏拜拜菩薩,一來為王爺祈福,而來也替王爺免去些罪孽。”
溶月越說道後麵,聲音越小。
又是八年前?何遇有些疑惑,怎麼什麼事情都和八年前能扯上關係?
何遇看著溶月問,“八年前,大將軍全家滿門抄斬之事,你可知道?”
溶月眼中閃躲了一下,但是接著恢複平靜,點了點頭,“知道。”
“你說王爺殺孽太重,難道大將軍被滿門抄斬與王爺也有關?”何遇定定看著溶月,問道,看溶月的行為舉止,當年肯定也是大戶人家的丫頭,當年的事,她應該也知道一些。
雖然木樨說的八卦中,大將軍府被滿門抄斬是因為盛家大小姐與五皇子私通,季青臨麵子過不去,所以設計讓大將軍滿門抄斬。但是何遇不知為何,就是不相信。
溶月抿了抿唇,臉上的痛苦之色愈濃,“當年盛家滿門抄斬,是王爺監的刑,但是滅門這事,奴婢相信與王爺無關。王爺麵冷情深,王爺與盛大小姐的事,小姐多少肯定也聽說了一些,以王爺的性子,定是不屑那麼做的。”
竟然是季青臨監的刑?何遇有些吃驚,溶月知道的竟也不少,而且對季青臨似乎也挺了解。
“是聽了一些盛家大小姐與季青臨還有五皇子之間的風流韻事。”何遇隨口說道。
溶月看了看何遇臉色,“都是些過去的事了,小姐如今與王爺恩愛,以前的都不算什麼了。”溶月說到後麵語氣似乎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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