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一愣，知道說錯話了，但是還是很快地圓了回來，“我是醫者，自然看得出來。”
何遇興趣更濃，“那你可看得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季青臨笑問，仿佛他倆像以前在一起討論一樣，仿佛一切都沒有變一樣。
何遇又夾菜，季青臨依然悄悄夾好放在她筷子落下的位置，好讓她夾到。
“我希望是男孩。”何遇夾上菜，嗓音低了幾分。
季青臨抬眼看著她，以前她不是說喜歡女孩的嗎？說希望生一個女孩，“你不喜歡女孩嗎？”
“喜歡啊，隻是，我不想我的女兒再遭受我一樣的人生。”她說完故作輕鬆道，“當女人，生孩子多疼呀！還是男孩好，媳婦懷孕時，他隻需在外邊候著，或者都不用再外邊候著，多好……”她話是這麼說，語氣中卻是滿失落。
季青臨心裏苦澀，阿遇，你是在說我嗎？對不起，你承受的痛苦，我非但不能為你分擔，還那般傷你，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寧願傷自己，也不願傷你。
何遇久久不見季青臨回話，便有些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我雖然未見你模樣，但是與你總覺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所以話難免說的多了些，你別介意。”
“不是，我隻是……不太會說話。”季青臨說道，“但是你說的，我都有在認真聽。”
何遇笑了，眼中雖空無一物，但是卻感覺又包羅萬象，不失粉黛的臉幹淨美好，少了以前的歡脫，多了幾分沉靜。
“那你還沒告訴我，是男孩還是女孩呢？”何遇舀了勺粥，慢慢往嘴邊送去。
“男孩。是男孩。”季青臨肯定地說。
何遇點點頭，滿足地笑了。
吃過飯後，季青臨出去接過白蘞送來的湯藥，“白蘞，這藥是不是有安神的作用？”
“嗯，有大量的安神藥物，夫人剛開始情緒不穩，大量吐血，流鼻血，加之身體本身的原因，根本不適合懷孕，她又執拗，非要生下來。”白蘞皺眉，“師父費了好多心思，才配出此藥，以安撫情緒為主，加以治療，結果效果還不錯。壓製住她體內的亂竄的邪氣，十天複發一次。”
“十天複發一次？”季青臨扭頭看了眼屋子內坐著的何遇，“那她的眼睛呢？”
“眼睛不好說，或許生下孩子就好了，或許一直好不了。”白蘞說著也看向何遇，她一身白衣，端坐在窗邊，就像一副精美的畫一般，白蘞不由歎了口氣。
“你剛才大量的安神藥，對她可有害處？”季青臨有些擔心地問道。
白蘞搖頭，“害處倒是沒有，就是會睡的很沉，但是即便這樣，她也每次隻能睡一兩個時辰，她失眠十分嚴重。”
季青臨點了點頭，端著藥盅對白蘞微微點了點頭，“有勞了。”
白蘞也朝季青臨低了低頭，然後離開了。
季青臨在往屋子裏走時，看著不願處湖邊的一長排的新發芽的柳樹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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