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如何也是我們自己的家事,便不勞煩蘇小姐擔心了。蘇小姐有這個空,不如多去母親跟前盡盡孝,也不枉母親如此疼愛你一場。”
聽著周夕瑤這說教般的話,蘇婧頓時便冷笑了一聲,“我尊你一聲嫂嫂,你還真當自己是長輩了?嫁到府裏一年了,肚子也沒有絲毫動靜,母親最近已經張羅著要給旭哥哥納妾了,憑你這年老色衰的模樣,這正妻的位子能做到何時還說不清的。”
周夕瑤聽言,眸光頓時一沉,“母親當真要給夫君納妾?”
她才嫁過來一年時間,縱然沒有身孕,可是也沒有犯過七出之錯,母親竟如此急不可耐地要給夫君納妾。
思及如此,周夕瑤心中又是一陣激動,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周兮月心中大驚,連忙為自家姐姐拍著後背,伶俐如同刀刃般的目光,狠狠地朝著蘇婧瞪了過去。
“蘇小姐有空在這裏打聽別人的事情,怎麼不好好看看自己。一個自輕自賤地要做妾,人家都看不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這些底氣說這話的!”
周兮月說著,看著蘇婧驟然鐵青的臉色,昂起頭來滿是驕傲,“我姐姐就算是再不好,也是正妻,就算之後姐夫身邊有了其他妾室,難不成還有誰能越過我姐姐去不成?”
“沒有孩子又如何,且不說我姐姐隻是如今暫且不能生,就算日後一輩子不能生,抱個孩子養在自己膝下也就是了。這京城裏麵不能生或者生不了的當家主母多了去了,有幾個是因為這個理由而被自己丈夫休棄了的?”
周兮月說罷,又上前一步,直直站在了蘇婧麵前,“蘇小姐這般一心想著給別人做妾的自然不會明白正妻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如何,也難怪少將軍寧願守著桑兒一個人,也不願意將你這個青梅納回去。”
周兮月這句話簡直就是在她心窩子上插刀子,蘇婧一張精致的小臉刹那間就變得猙獰恐怖,揚手便朝著周兮月打了過去。
周兮月伸手一把拽住了蘇婧打過來的手掌,一個用力,便將人推到了地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姐姐昨日到底是為何被罰跪在院子裏頭,你如今不過便是仗著伯母寵你。可伯母再怎麼寵你,難不成還會為了你和他自己的親兒子對著幹不成?日後你若是再敢陷害我姐姐,小心我姐夫回來之後,我叫他同伯母說,將你送回去!”
說完,她頗為高高在上地俯視著跌坐在地上的蘇婧。
“今日之事,隻是一個警告。若再有下次,我定會叫你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冷哼一聲,周兮月轉身,麵上又掛上了那副調皮的笑容,“姐姐,咱們出來也有好一會了,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剛才我走的時候讓蘭兒和茉莉準備了綠豆湯,這會兒回去正好能喝。”
周夕瑤點了點頭,任由著自家妹妹扶著自己朝外走去。
姐妹二人麵不改色地從蘇婧跟前走了過去,一直到兩人走出去許久,趴在地上的蘇婧這才回過神來,憤憤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與此同時,將軍府中。
聽完雲浩天的話,葉桑眉頭緊皺,語氣中頗有些不悅,“兮月的姐姐如今在尚書府中竟這般受苦,這丫頭怎麼也不同我說一聲。”
語罷,抬頭看著雲浩天,“三皇子方才講的法子固然解氣,可這本就是女子之間的爭鬥,若是牽扯了朝堂之事,日後必然不好收場。再者,她姐姐畢竟是尚書府的少夫人,若是因著此事讓外人彈劾了自家公公和父親,你讓兮月的姐姐日後在夫家如何自處!”
雲浩天眼底不由得劃過了一抹尷尬,他是當真沒想到這件事情,當時隻一心想著要給自家那傻丫頭出氣了,卻忘了她姐姐還是尚書府的少夫人。
葉桑歎了口氣,“方才你們說這件事情少不得蘇婧的手筆,莫非他也參與其中?”
聽到葉桑提到蘇婧的名字,雲浩天便是一抖,果不其然,葉桑話音剛落,姬長夜冰冷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雲浩天頓時抖了抖肩膀,將周兮月昨日交代給自己的那些話又原原本本地陳述了一遍。
最後總結道:“總之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蘇婧有關係,至少在兮月看來是這樣的。”
葉桑眉頭頓時便皺得更緊了,忍不住低聲罵道:“當真是蛇蠍心腸,兮月的姐姐何曾得罪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