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微微頷首,威嚴的目光掃向四周。而那邊一直傷心哭泣,卻也不忘聽著這邊動靜的尚書夫人聽到葉桑這麼說,忽然發瘋般的衝過來,一巴掌打在了葉桑的臉上。
“你這個賤人,滿嘴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殺了我女兒,凶器還在你手中握著,你便開始顛倒黑白。我可憐的女兒到底是怎麼得罪了你,讓你對她痛下殺手,嗚嗚嗚,羽兒,羽兒啊!你還我女兒命來,還我女兒命來!”
尚書夫人拽著葉桑的衣領,對著她拳打腳踢。
事出突然,長公主也未曾料到,連忙讓人將尚書夫人拉開,麵色威嚴,“陳夫人,本宮諒你痛失愛女,可如今事情還未曾查清楚,你在本宮麵前這般放肆,是否太無理了。”
尚書夫人雙眼猩紅,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長公主,片刻之後,忽然顛聲大笑了起來,“公主這是一心要包庇這個殺人凶手了?”
長公主揉了揉額角,盡量放緩了聲音,試圖同尚書夫人講道理:“本宮並無包庇之意,隻是如今事情還未曾查清楚。”
“放屁!”
尚書夫人一手推開扶著她的丫頭,一雙眸子恨恨地看著葉桑,“今日公主府這麼多人,怎麼就偏偏是她葉桑陪著小郡主在池塘邊玩耍。而且在今天這般重要的日子裏麵,小郡主失足落水之後,周圍竟然連一個巡邏的侍衛都沒有,要她堂堂少將軍夫人親自下水救人。而後她手中拿著凶器從水中浮出,我女兒也恰恰在此時從水中浮了出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根本就是在蓄意謀殺!不然的話,哪裏會來這麼多的巧合,諾大的公主府,竟然被刺客溜了進來。且那刺客既然要刺殺她,為何岸上的人隻是驚呼了一聲,那刺客便逃走了,公主莫不是想要用這般拙劣的謊言來告訴妾身,此事與葉桑無關。”
尚書夫人說著,十分悲憫地大笑了三聲,“剛才我女兒的屍體同她一起浮出水麵之時,這周遭看到的人可是多了去了,人正物中具在,公主卻告訴妾身,需要查明真相。倘若躺在這裏的人是小郡主,不知長公主是否也能如此冷漠。”
公然詛咒卿兒,長公主瞬間便怒了,“放肆!陳夫人,請你注意言辭。”
尚書夫人譏諷地笑了兩聲,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陳姝羽的身邊,將自己的女兒緊緊地抱在懷中,眼中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
“羽兒,別怕,娘已經派人去請你爹爹過來了,到時候自會讓你爹爹給你一個公道。”
這般模樣,已然心緒癲狂。長公主走到了葉桑身邊,看著她臉上被打出來的手掌印,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命人去拿了些冰塊過來給葉桑,又吩咐侍衛去將京兆府的人請來,三個人就在這裏死耗著。
一炷香後,禮部尚書和姬長夜還有京兆府府尹全部都來到了這裏。
三人先是朝著長公主行禮,得到應允之後,各自去找各自的人。
姬長夜上前握住了葉桑的手,往日裏細膩滑嫩的手掌,此時一片冰涼。再看到葉桑臉上的巴掌印,姬長夜心中更是一陣心疼。
“別怕,我來了,沒事的。”
姬長夜將葉桑抱在懷中,柔聲安慰著。
剛才一直緊繃著的葉桑,聽著他的安慰,漸漸放鬆下來,靠在了他的懷裏。
而這邊,禮部尚書看著躺在地上了無聲息的愛女,心頭也是一陣悲痛,將跪在地上哭泣的夫人扶了起來,抬眸看向長公主,“此事,請公主做主。”
長公主微微頷首,朝著京兆府尹看了一眼,京兆府尹便帶著仵作上前檢查屍身。
又是一炷香之後,京兆府尹帶著仵作跪到了長公主的麵前,“回公主,仵作確認,陳小姐脖子上的致命傷口,是由簪子造成的。”
尚書夫人一聽,哭得更加大聲。而這邊,姬長夜握緊了葉桑的手。
長公主轉頭,目光平靜地看著葉桑,“桑兒,你可有證據證明,陳小姐不是你殺的。”
葉桑一陣沉默,片刻之後,漠然道:“並無,不過,我可以對天發誓,陳小姐並非我所殺。”
尚書夫人當即狠狠地呸了一聲,“找不出來辯駁的證據,對天發誓有什麼用。”
長公主也是一陣沉默,片刻之後,開了口,“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京兆府的流程走吧!”
京兆府尹低頭應是,帶著侍衛走到了葉桑跟前,“少夫人拿不出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那便隨著本官去京兆府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