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退出來,回頭翻找起通訊錄,情況還有點不妙。認識的人中,能隨便的借錢的沒兩萬,能借給她兩萬的都是她不怎麼想搭理的人,包括那個……她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停留在穆良兩個字上。
穆良呀,聰明毓秀,玉樹臨風的穆公子。
她的心似被人隔一道口,一時間真是鮮血直流。如今的他,別說兩萬,二十萬隻怕也毫不眨眼的借出來,可她真的要向他低頭?!
他離開時候她之時是她人生最落魄之日,如今她依舊落魄如廝,便是他施舍,她也受不得這樣的施舍,人情這種東西最纏人,特別是有過曾經的人,心中遺憾與落魄,隻怕要加倍,加倍……
她猶豫的一下,手指劃了過去,高高的仰起頭,為了兩萬塊,她還是無法將丟掉的自尊撿起來再踐踏一遍。她縮回來,側身在一邊的櫃台上,心裏暗自想,這麼到那時候,找耗子黑個賬戶,就算是犯罪也必求他強。
她豎起電話,用拇指和食指掄起轉動起來,輕輕的敲擊櫃台的麵,傻笑著看著裏邊的人,小心的問,“如果沒有錢繳費的話,會怎麼樣?!醫院會扣留屍體嗎?”
“什麼?”
“啊,是這樣的,我今天沒帶錢……”許言蓧問。
“沒有錢,你打什麼繳費單?!”
許言蓧,“……”
“是一百二十一號吧,要我說,沒錢你們逞能什麼,這是什麼病,是癌症,還不如早早帶回去,省得錢花了,人也沒有撈著,兩頭空!”
許言蓧頓時就不樂意了,“你咋說話呢?癌症就不該治嗎?什麼叫兩頭空,有你們這麼對患者了嗎?你們不是白衣天使,這醫院不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嗎?”
“救死扶傷,我們不吃飯了嗎?人人都像你們這樣欠費不繳,我們喝西北風養,我可告訴你,醫院可不是開善堂的地方,你們要是拖欠醫院的醫藥費,咋們可是該怎麼的辦就怎麼辦?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
“誰說不給錢?我們說過要賴賬嗎?”
“不賴賬,你給呀。嗬嗬,我看你穿著也不怎樣,跟垃圾桶撿兩件名牌就當自己富貴了呀,我告訴你……”裏邊收費處的人十分囂張,用手拍著桌子道,“我可警告你,惡意拖欠醫院費用是要判刑的,你想要鬧事,上別的地方去,趕緊的湊夠了錢了交了才是正經!”
話沒說完,一隻手伸進去直接將一張卡拍在結算窗口裏邊的桌麵上,“嚷什麼,誰說不繳費要拖欠了?”
許言蓧側頭看著旁邊的人,旁邊站在個頂著一個雞窩頭,穿著一件風騷的比東北床單花色還花外套的男子,她仔細一看,不正是她那個風騷幼稚的上司,策劃部總監,人稱玉麵安公子的安鈺誠又是誰。
他身姿修長,人也俊美,微微一笑,更顯風流,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竟是風情,他身子一歪,斜靠在了窗台上,更顯雍容華貴之狀,如果她不是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怕早已經被迷的七葷八素。
他盯著裏邊的工作人員看了許久,突然就開口問道,“大叔,要不要喝點水?你喜歡什麼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