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搬。”張衡打斷了大家的喊聲,開始行動了。
“來,大家一起來鼓掌,歡迎張衡同學歸隊!”田欣瞬間變了一副微笑的麵孔。
同學們非常配合地為張衡鼓起掌來。張衡不好意思地笑了,在同學們的幫助下,回到了最後一組的集體中間。
我不禁佩服起田欣的手段來。心想,我媳婦兒原來這麼能幹啊——突然全身一個激靈!
將來一起生活的時候,萬一哪天我犯了什麼小錯誤,落入了她的手掌心,如果她使出雷霆手段,不知道我能不能落個全屍?
細思極恐啊!
下課了,我裝作無意識地走過田欣的身邊,悄悄地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她看到了,羞澀地笑了。
這一笑,才是我原來的田欣嘛!難道剛才是雷神附體?
有了這件事為序幕,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田欣在組內的威信一下子暴漲,她溫柔的勸說也變成了應該不折不扣執行的命令,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夠讓組內的成員心領神會。不用說打掃衛生、討論學習之類的事情,開始的時候雖然別扭,但僅僅過了一天,這些豪豬們都變成了綿羊,沒事兒就喜歡待在一起蹭癢癢。
我暗暗佩服田欣。同時也對陳老師的英明感歎不已。
誰說班主任一定要事必躬親?其實讓學生來處理學生的事情,也許比班主任要好得多。班主任直接插手,會讓學生有一種“雖然不願意,但不得不服”的心理;如果是學生管理呢,就可以采取很多非常手段,從而取得良好的效果。田欣這個組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想到此,我又開始佩服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大膽放手,起用田欣這個殺伐決斷的女中豪傑,哪有現在的太平盛世!
——領導都喜歡這樣做的,就是喜歡把別人的功勞輕而易舉地據為己有,我也不例外,哈哈哈。
排位置的大局已定,我本想一心隻讀聖賢書,卻發現我的好朋友李楓,這兩天來愣愣的,好像不在狀態。我正想找他談談心呢,晚上下了晚自習,我屁股還沒有離開座位,他卻找我來了。
“陛下,出去走走吧,我覺得教室裏憋得慌。”李楓“勾引”我道。
“OK,我也正想找你呢。”於是我們一起出去。到了校門口,我對保安叔叔打了聲招呼,保安就讓我們出來了。因為我一向信譽良好,保安叔叔早就對我實行“免檢”了。
我們不說話,沿著街道一直向前。夜裏涼風習習,法國梧桐的影子被路燈打在地上,輪廓分明。
“說吧,為啥蔫蔫的?”
“陛下,你不知道吧,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兒。”
“啊?不會吧?你一個女的……同性/戀啊?”
“滾!你才是女的呢!”
“誰啊?我認識不?”
“你可能不認識,不過她應該認識你。三(3)班的劉芬芳,你知道嗎?”
“不知道。聽說過名字,但從來沒有正麵接觸過。一定是絕色美女對吧?”
“反正,在我眼裏,她就是最美的。”
“廢話,王八看綠豆,也覺得最美!情人眼裏出西施嘛!這多正常,你如果喜歡我,恐怕我也是最美的!”
“別胡扯。我是認真的!”說著,李楓還有點著急了。
“嗯,好吧,我也聽說過這個女孩,男生們的評價的確是不錯。說吧,怎麼回事?”
“陛下,你還記得我們曾經演過的《天子讀書記》吧?”
“那當然忘不了了,怎麼了?”我心想,嘿,我自己的本色處/女演,我怎麼能忘記呢!
“就是那次演出之後發生的事情。”接下來,李楓給我講了一個讓人感慨不已的愛情故事。
我和李楓邊講邊走,一直來到火車道邊。我們找了個地方,在草坪上坐下來。隴海鐵路在我們眼前、腳下的一條深溝裏通過,我和李楓就坐在一邊的高地上,看著遠處的火車頭燈明滅閃爍,感受著大地在火車經過時的微微震顫。
原來那天演出之後,李楓就被三(3)班的劉芬芳給惦記上了。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一封帶著香味的粉紅色的信,上麵寫滿了對他的傾慕之情。說來也怪,這李楓就被這女孩的文風給吸引住了,這一天下來,反反複複地品味著信上的那些滾燙的話語,舍不得放下,幾乎能達到背誦的程度。當晚,李楓也點燈熬油、搜腸刮肚地給人家姑娘寫了一封回信,但是把自己寫的和人家寫的放在一起一對比,傷害就出來了。於是他決定撕了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