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昏暗,衛如蔓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拋給了麵前的人。
那人連忙雙手接過,若是有人在這,定能發現,這竟然是之前的那個小偷!
“姑娘出手真大方。”小偷笑得賊眉鼠眼,“若是以後有需要,盡管找我就是。”
衛如蔓並未理會,她的臉上戴著純白色的麵紗,遮掩了大半精致容顏。隻是小偷依舊對那張臉曆曆在目,畢竟能美成這般的,著實不多。
他想著,心中頓時如螞蟻啃咬,癢得很。
衛如蔓美目一掃,那記冰涼的眼神讓小偷一驚,原本淫穢之意立即一消而散,反而換上了歉意的賠笑。
待人走後,衛如蔓才緩緩收回目光。
“下來吧。”
話音未落,果真聽見一聲落地的細微聲音。
衛如蔓並沒有去看那張絕美的臉,隻是默默腹誹著:囂張的男人。
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坐在小偷背後的牆頭,想讓衛如蔓不發現都難。
身為安平王世子,竟是這般膽大妄為。
半晌,衛如蔓才勉強抬目,入目的是一張如畫的臉。
顧元修被稱為第一公子,那張臉讓女子都是望塵莫及。他依舊長發披肩,如墨的柔軟發絲柔和了臉頰的弧線,可偏生又非男生女相,眉帶英氣,氣勢蓬發。
他嘴角微勾,弧度若影若現。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陳嫡小姐竟然對高陽王有意思,甚至自導自演上演一場好戲?”男人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卻著實讓人心嚴不起。
衛如蔓嗤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顧元修雙目斂起,本就狹長的鳳目成為兩道月牙。
她不怕他。
在祠堂時,他就發現了。
一般的女子雖是對他傾心,但無一忌憚於他。畢竟他的名聲,可是放在那裏。
眼前這個衛如蔓,倒是有意思的緊:
“陪我去個地方。”
衛如蔓橫眉:“憑什麼?”
“我知道這件事,也能找到證據揭穿你,我想,你也不願意在高陽王麵前留下墨跡。”顧元修狡詐得像隻狐狸,“陳嫡小姐,我這人最喜歡幹的事情,便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該死的。
衛如蔓麵色一變,俗話說的好,不怕不講道理的,就怕不怕死的。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資本去對上這個敵人。衛如蔓深吸了一口氣:“好。”
不就是去個地方,她難道還沒這個膽子?
……
天地酒樓,人聲鼎沸。
喧鬧幾乎要掀開了頭頂的磚瓦,人們三兩群聚,好生熱鬧。
天地酒樓,乃是京城最大的酒樓。而拍賣場,也是它的行道之一。
“你可知今日的拍賣物品?”
“不知道,不過聽說是個寶貝,吸引了不少達官貴人。”
“也不知道這寶物究竟花落誰家啊!”
一聲悠長的馬鳴闖入了這片噪雜之中,出乎意料地讓原本的吵鬧變得安靜了些許。眾人齊齊回頭,皆看向那輛紫金馬車。
四肢矯健的白馬喘著粗氣,毛發如雪可見其價值,而它身後的轎子,更是奢侈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