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成鋒自然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偏心,頓時氣惱的看著衛如蔓:“胡說,父親一向是一視同仁,你問問你二哥,這書房是不是他能自由出入的?”
衛景耀很是配合的點點頭。一臉歎息的搖著頭看著衛如蔓:“妹妹別多想了,這書房是父親辦公的地方,輕易是不許別人進入的,妹妹許是聽錯了吧,婉兮怎麼可能能自由進出呢?”
“是嗎?”衛如蔓臉上帶著幾分懊悔,歉疚的看著衛成鋒,“既是如此,便是蔓兒誤會了,蔓兒剛才不請自入,還請父親責罰。”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衛成鋒也不好處罰,隻是擺擺手。
“父親,那蔓兒先回去了。”
等衛如蔓離開了書房,走了好一會兒,衛成鋒這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父親?”
衛景耀不清楚父親為何怒極,疑惑出聲。
為何發怒?衛成鋒此刻心中也滿是疑惑,分明之前是聽婉兮提及蔓兒私自出府,喚她來就是為了好好管教一番的,沒想到就這麼被她逃過了,現在再去喚她過來處理這事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無能?
何想到此處,衛成鋒隻得緩緩搖頭,卻是轉移了話題:“景耀,你是說四殿下已經得到消息,七皇子讚成婉兮的計策了?”
提起這事,衛景耀一陣得意。
“可不是嗎?正如之前我說的,婉兮這計策雖然有幾分不成熟,但七皇子手下能人眾多,不過半日功夫便想出了極為成熟的法子來,想來這次的雪災七皇子定然能處理的讓皇上滿意的。”
衛成鋒聞言點點頭,他摸著胡子仔細思慮了片刻,又緩緩搖頭,片刻後看著衛景耀歎息了一聲。
“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衛景耀不明所以。
“哎……”衛成鋒無奈的搖頭,想了想還是開口,“景耀啊,如今你在四殿下手下做事,而且受到重用,父親是為你高興的。隻是你也知道,皇上如今身體尚康健,未來皇位會落在誰手中,尚且還未有定論,我們衛家,實在不宜過早參合奪位之爭中,恐有滅門大禍啊。”
衛景耀聽聞嗤之以鼻:“父親,不說我大楚太子無能,近兩三年來,屢屢惹得皇上發怒,失望至極,怕是朝廷中的那些老臣都清楚,太子之位遲早都是要易主的吧?自古皇位能者居之,七皇子身負大才,又有四殿下幫扶,兒子相信七皇子一定能夠順利登位的。”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衛景耀斬釘截鐵,“父親,既然我們已經選擇了七皇子這邊,那我們就要全力以赴。您的仕途如今也隻能到這裏了,京都這麼多名門望族,我們衛家想要出頭,必須一搏。”
“哎……”衛成鋒一瞬間仿佛老了十幾歲一般,瞧著衛景耀那倔強自信的臉龐,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瞧著衛景耀欣喜離去,衛成鋒思慮片刻很快走到書桌邊上,提筆書信。
衛家如今的風光是他一步一步經營起來的,盡管他極為認同二兒子的話,但是衛家,但也不能以全部衛家人的性命一搏,他不能做衛家的不孝子,需得好好安排一下後路啊。
衛如蔓輕鬆走出書房,回到柔雲院的消息不出意外,很快傳到了衛婉兮的耳中。
“哐當!”衛婉兮當下摔了手頭的銀碗,深呼吸一口,惡狠狠地盯著眼前之人:“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是說謊?”
那丫鬟嚇得早已經匍匐在地,她怕,怕四小姐一個不高興不是發賣了自己,就是隨意打殺自己。自大何玉蓮回到衛府之後,這位四小姐便如虎添翼,短短的半年內這院子裏服侍的丫鬟已經走了七八個,聽說下場都是讓人駭然的。
她戰戰兢兢回複:“四小姐,奴婢看的真真切切,三小姐打從進入書房之後,不過片刻鍾頭便就出來了,而且書房裏頭也沒有老爺的打罵聲,奴婢看三小姐精神也不錯。”
“去死!”衛婉兮一腳就踢了過去,憤憤的剮了那丫鬟一眼,“要你有何用?一點忙都幫不上。”
那丫鬟聞言,頓時如同大赦一般,縮著腦袋麻溜的往外走,生怕被殃及。恰好在門口遇見了何玉蓮,她微微躬身:“何夫人。”
何玉蓮瞥都沒瞥一眼她,徑自走了進去,但見衛婉兮那氣鼓鼓的模樣,掐著嗓子:“哎喲,這是誰啊,居然敢惹我麼的心肝寶貝,來來,說與表姑聽,看表姑讓他們好看……”
等走遠了,那丫鬟這才撇撇嘴。
什麼表姑?這院子裏近身服侍的丫鬟都知道,暗地裏四小姐都喊何玉蓮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