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蔓聽聞這話,當下覺得可笑,怪不得剛才自己那般不安呢,原來卻還是被騙了啊。隻是瞧著十公主一邊旁若無人毫無形象的啃著烤魚,一邊饒有興致的瞧著自己,衛如蔓微微勾起了唇角,眼中卻是冰冷一片。
她轉頭朝秦怡臻看去,瞧著她慌忙擺擺手:“小女不知,公主之前隻是讓小女去廚房尋東西,並不知道這魚兒是從哪裏來的。”
倒是有個聰明人,將自己摘除的幹幹幹淨淨的,衛如蔓剛想冷笑一聲,卻聽得秦怡臻道:“不過向來聽聞衛姐姐十分喜好琴棋書畫,怕是也不知道這魚是從何處來的吧?且瞧著衛姐姐一身幹淨,便不像是捕魚的。”
從剛才不知哪裏來的奴仆一聲斥責,這湖邊便漸漸的聚集了附近聞聲而來的人,此刻衛如蔓瞧著話這些人,心中話一片冷然,她前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著之前叫十公主的表演放鬆了警惕。也是,在皇宮中長大的人,哪裏有這般單純的?僅僅是聽了自己一句解釋就相信了?
衛如蔓此刻隻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此前她還一直提醒素雨別輕易相信外人呢,現在卻是自己犯了這個大錯。
然而瞧著此刻秦怡臻一臉坦然的話語,便是衛如蔓也佩服幾分,畢竟這秦怡臻的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小了幾分,沒想到卻是比自己鎮定許多,在十公主麵前居然還為自己開脫,也不知是真的傻,還是聰明。
不過潛意識中,衛如蔓卻是覺得這秦怡臻是個可以深交的。
“怎麼了?吵吵鬧鬧的,出了何事?”正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傳入眾人眼中,當衛如蔓瞧見那一身華服錦繡之人,頓時一怔。若說能夠在安樂公主生日宴上還能這般高調的,怕是除了安樂公主,便是沒有其他人了吧?
果然,邊上有人回頭見到她,當下便開始行禮。
衛如蔓也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等安樂公主用那極為散漫的聲音讓他們免禮,這才起身,一抬頭,卻是直直的對上安樂公主的目光,對方打量著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帶著幾分疑惑和審視,又有幾分厭惡,當然更多的,卻是冷嘲。衛如蔓心中一直存著疑惑,她此前除了與衛府中人打交道之外,其餘人是真的一點聯係也無好嗎?何時竟然能惹得安樂公主都開始怨恨自己了?
難道又是四皇子楚慕真?
衛如蔓當下恨得牙癢癢,然則此刻她迎上安樂公主的目光,卻是盈盈一笑。
“懷柔,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安樂公主淡淡的瞟了一眼衛如蔓,很快就轉開了,而是皺眉看著十公主問。
十公主楚懷柔很快將手中的烤魚吃完,指著架子上還留著的魚朝安樂公主回著:“姑母,是這樣的,之前姑母府上的下人瞧著我們在烤魚,言及這是姑母當年為了祭奠姑父親手放下的,懷柔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當時衛三小姐見到懷柔一臉親切,說是要給懷柔捕魚吃,姑母是知道懷柔的,一聽吃的就走不動路。”
“可有此事?”安樂公主臉上已經有了慍怒,輕哼一聲轉頭看向衛如蔓。
“回公主,臣女不知此魚的來曆。”
十公主當下便叉腰指著衛如蔓:“胡說,衛三小姐你這般說,豈不是在指責本公主怪罪於你?”
衛如蔓淡淡垂眸:“十公主,臣女不明白您說的話是何意。”她笑著看向安樂公主,“還請公主明鑒,這是公主府上,府上的下人自是知道湖中魚兒對於公主的意義,臣女隻是小小尚書的女兒,如何能使喚的動他們?加之臣女此次赴宴,左右隻帶了一個丫鬟喚素雨,公主若是不信,可聞聞我們身上可有魚腥味,一聞便知。”
秦怡臻一聽這話,眼睛就是一亮:“對對對。”瞧著眾人看去,她當即感覺自己成為焦點,這才忙朝安樂公主行了一禮,這才道:“回公主,之前懷柔公主與臣女和衛小姐是一起的,臣女隻是去了廚房拿東西,回來便見著這些魚,一時辨不明究竟魚兒似乎從何處來,此刻想來,這短短功夫若魚兒真是衛三小姐抓的,怕是也沒功夫換衣裳洗漱,此方法自是最能證明的了。”
衛如蔓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的看著安樂公主,然後便瞧著她眼睛微微閉起,良久才睜開,卻是淡淡的歎息了一聲:“罷了,不過就是一些魚兒而已,既然是懷柔吃了,那便罷了,何必追究?都散了吧。”
她這一句話,雖是顯得十分大度,不與衛如蔓計較這些,在衛如蔓眼中,卻是越發看不起她了。
本就十分清楚的一件事,現在不說明白,豈不是讓其他人汙自己麼?這安樂公主究竟安的是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