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免死金牌(2 / 2)

衛如蔓攜禮到達寧府時,寧相才剛剛從宮中回來到書房,手中捧著一物。

寧清遠瞧著微微驚愕,忙上前詢問:“父親,這是?”

他可是清楚很,父親今日早朝後尋了聖上說事,怕是要應母親的一再請求試著將蔓兒那丫頭的婚事改了,想起此事,寧清遠不禁也有些頭疼起來。

“蔓兒心悅安平王世子的事情聖上之前定然是猜出幾分,可是為何他還要一意孤行的賜婚蔓兒與九皇子呢?”這點便是想破了腦子,寧清遠也想不通,“世子與九皇子關係匪淺,定然會輔佐九皇子的。可是聖上這般做,豈不是要令世子與九皇子兵刃相見?”

寧相聞言長長的歎息一聲。他是兩朝老臣,豈能不明白聖上的良苦用心?

一想到此處,他越發覺得此刻手中之物沉甸甸的。

那會兒他滿懷憂慮的隨著聖上去了禦書房,果不其然,當提出這要求後,被楚縉雲斷然拒絕了。

“愛卿在朝為官多年,豈能不明白朕的心意?安平王如今已經去世,舉國皆悲,若是衛三小姐嫁於元修那小子的話,豈不是要白白耽誤三年時間?”

當然,這都是借口。

然而寧相卻無法反駁,此次來他也隻是為了試探一下聖上真正的態度,很顯然,結局不是他預想的那般樂觀。

衛如蔓如今才十三歲,登上三年也不過是十六,京中此年紀出嫁之人也頗多,斷斷不可能成為推辭之言,然而楚縉雲便明明白白的說了,可見是不想開誠布公。

的確,寧相為官多載,若非這般進退有度,審時度勢的眼光,如何能在大楚新建立時便被楚縉雲請出山,再為宰相?

彼時,瞧著寧相一臉深沉,楚縉雲喟然長歎一聲:“寧老,您怕是已經猜到幾分了,自古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啊。”

一句感慨,道盡了多少皇帝的辛酸。楚縉雲怕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拚了全力打下來的江山到了子孫輩卻成為爭權奪勢的犧牲品,便是他如今還在位時,亦是擔心內憂外患,安平王兵權放下這麼多年,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這根刺好不容易拔除了,他卻依舊寢食難安……

寧相長長的歎息一聲,看向寧清遠:“這是聖上賜下的免死金牌,可保我寧家一次。”

寧清遠瞪大了眼珠子:“父親,聖上為何好端端的賜予我們寧家免死金牌?可是父親答應了聖上什麼?”

“哎……”寧相沉沉的歎息一聲,擺擺手,“遠兒啊,以後蔓兒的婚事咱們寧府別插手太多了。”

寧清遠的身子僵硬住,呆呆的瞧著眼前略帶愧疚的老人,他腦子並不笨,很快便想到了關鍵,詫異的看了好幾眼寧相,呆呆出聲:“可是,便是蔓兒的婚事也斷斷換不來這免死金牌啊……”他的聲音漸漸變小,隨後靜默無聲。

書房外傳來老仆恭敬的聲音:“老爺,衛家孫小姐來了。”

當下兩人齊齊便是心中一動,寧相很快將金牌收了起來,隨即調整好表情,這才沉聲讓老仆打開書房的門。

衛如蔓讓素雨留在門外,提著一卷精心繪製的畫進來,朝兩人甜甜的喊了一聲:“外公,大舅舅,蔓兒來了。”

寧相連忙起身,寧清遠已經迎了上來,一瞧她手中的畫卷,急忙奪過:“喲,這可是蔓兒的畫作呢,舅舅之前便聽聞你安樂公主的生日宴上可是一畫驚人啊,讓舅舅瞧瞧。”

相比較起寧清遠的活躍,寧相倒是略顯矜持,等著寧清遠將畫作展開,這才上前仔細查看了一番。

此次衛如蔓帶來的是日常的習作,自然是比不上當日在生日宴上精心準備的畫作,但是勝在細膩,畫的是青竹,將葉片之間的紋理都畫得分毫畢現,盡顯秀美。

寧清遠當即便是讚歎一聲:“蔓兒果真是名不虛傳啊,這一手青竹,不僅僅是畫出了青竹的風骨,也將青竹的秀美展現出來了,美,的確是美。”

連一向挑剔的寧相聽聞這話也讚同的點點頭:“當世書畫大家中,的確是鮮有人能將青竹畫得這般,蔓兒,可見你之前的十幾年沉溺於琴棋書畫中也並非虛言。”他頓了一下,摸了摸山羊胡,這才問,“隻是你這丫頭帶著畫作來,怕是有所求吧?”

“外公果真是慧眼。”衛如蔓坦坦蕩蕩,臉上沒有半分求人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