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王禦醫收做關門徒弟之後,芷月便是如魚得水,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內除了完成王禦醫布置的任務之外,簡直無時不刻浸泡在醫學上,便是王禦醫也是敬佩不已,深感自己晚年終於做了一件正確的事。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芷月自然是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呢,衛如蔓與素雨等人經曆了多少事情,隻當素雨談及秋霜的事情之後,她隻得長長歎息了一聲。
“不說這些了,芷月,你倒好,直接跟著王禦醫在這裏閉門學醫,我和小姐可苦了,哎,瞧瞧,我這臉都瘦了下來。”
“呸,素雨這段時間得月樓的糕點不少吃吧?分明是將自己吃圓潤了,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衛如蔓帶笑說著,然後一臉認真的看著芷月,“芷月,你可千萬別聽素雨亂說,你家小姐我這般聰慧,如何是那些宵小能夠左右的不是?”
然而芷月眼眸卻是微微濕潤了,她的手摸著桌上特意為她製作的衣服,一共兩套,都是錦緞的,還有特意製作的一套頭麵,青翠欲滴的寶石熠熠閃耀,這些比起素雨身上的來,都華貴了不少,素雨臉上卻一點嫉妒都沒有,很顯然她們是考慮到了自己作為王禦醫的弟子,是不能丟麵子的,如果還是一個丫鬟的衣服和頭麵,怕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好了,芷月,如今你可是自由身,又是王禦醫的徒弟,哪裏有人能說你半分不是?可別哭著了,大過年的不吉利。”
外頭是問詢趕來的的王禦醫,聽著衛如蔓這般說,當下就忍不住出聲。
“你家小姐都這麼說了,可別矯情了,收著吧,往後你要報答你家小姐的地方還多著呢。”
衛如蔓起身行了一禮,王禦醫卻一改之前的和煦,有些陰陽怪氣起來:“衛三小姐果然是老夫之前看錯了眼啊。”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芷月和素雨都傻了眼,然而衛如蔓卻是微微勾起唇角。
“王老怕是知道了吧?”
“哼,就你們玩的小把戲還能騙得過老夫?”王禦醫一副蔑視的神情,一遍摸著山羊胡,然而很快他又感慨了一聲,提醒衛如蔓,“隻怕如今聖上也是有幾分懷疑的,畢竟我手中有這藥的事情,並不是保密的,至少有好幾個人是知曉的,其中便包括聖上。”
衛如蔓的心就是一緊,然而麵上她卻是微微笑了一下:“王老可莫要詐我了,我膽子小。”
王禦醫卻是不信的:“你若是膽子小的話,還能做出此事?真沒想到啊,衛家居然出了你這麼一個妖孽。”
“承蒙誇獎。”衛如蔓輕笑,也不矯情直接認了下來。
“哈哈,哈哈,果然有趣,有趣啊。”王禦醫大笑完之後這才道,“當初若不是元修那小子拜托老夫去的衛府,你還想著通過芷月拿到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芷月此刻微微紅著臉:“師父,你都知道了?”
“你這傻孩子,師父手中有多少藥難道還不清楚嗎?抓藥的時候咱們可都是直接用手稱量的,難道真的沒了一粒藥丸師父會沒發現。”
“師父……”芷月越發不好意思了。
衛如蔓輕笑:“看來這次安平王府還真是欠王老一份禮了。”
王禦醫聽聞之後連連擺手:“可別,安平王府現在聖上都盯著呢,老夫可不願意被聖上惦記上。”
素雨和芷月瞧著王禦醫那膽怯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衛如蔓也微微抿唇。
反應過來的王禦醫大怒:“好啊,你們這是在戲弄老夫?看老夫不讓你們好看!”
所謂的好看,其實是一頓豐盛的午膳,用王禦醫的話說,衛如蔓都為自己徒兒這麼設身處地的著想,自然得感謝了,當下芷月被感動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
離開的時候,衛如蔓手中多了一瓶藥,素雨好奇的指著問:“小姐,這次又是什麼藥啊?”
什麼藥?衛如蔓嘴角微微勾起,朝素雨笑了一下,這藥能怎麼用,現在還不確定,這樣大的事情總要讓寧家和衛家的人都清楚才行。
素雨疑惑的瞧著自家小姐臉上帶著的神秘笑容,皺眉搖了搖頭,猜不出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這邊衛如蔓心滿意足的往衛府趕,對於早上被寧清美甩了一巴掌的事情渾然已經忘記了,然而此刻的朝堂上已經是風雲詭譎。
衛成鋒因著之前替李林衛開脫的事情引得聖上大怒被關進大牢中,已經是嚇怕了,如今在大殿上發言基本上是含糊過去,然而即便如此,此刻他額頭也是汗水一直往下滴,實在,實在是太恐怖了。
相比較衛成鋒來說,消息一向靈通的寧相倒是進退有度,上前一步:“聖上,此事雖然京兆尹確認是逃犯,勝利賭坊四皇子這邊有人證明是二皇子的產業,但以老臣看,二皇子平日裏不問政事,怕是真無犯上作亂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