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沉浸在歡喜雀躍中的衛成鋒可未多想,當下朝秦施然拱手:“同喜同喜,祝秦大人新年大吉。”
“哼,得意什麼?”秦施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一聲,直接上馬離開了。
衛成鋒疑惑的撓撓頭,然而一想到寧相的邀請,心中的喜悅卻是抑製不住。
禦書房中,楚縉雲瞧著眼前站成一排的四個兒子,他此生最大的驕傲莫過於生了這幾個樣貌才學均出眾的兒子,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便是他心存希望的幾位兒子現在卻開始內訌起來。
也不是他覺得奇怪,畢竟曆史上奪嫡事情還真不少,自古勝者為王,這道理大家都懂。
楚慕軒一直低著腦袋,像是做錯了事情正在羞愧,楚慕真目光清冷,與一貫的祥子相當,倒是楚慕玉盡管想要藏匿眼中的精光,卻不知早早便暴露了自己,目光移到最後那個兩眼無神,顯然已經神遊天外的小九楚慕鳴,楚縉雲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可知為何朕叫你們進禦書房?”
眾人皆是搖頭。
楚縉雲歎息一聲:“我大楚的江山,是好不容易才打下的,這麼多年來,你們錦衣玉食的,朕以為你們也應當為我大楚做出貢獻來,便是衛府的三小姐,都能花三五萬銀兩的巨資幫助那些孤苦無依的孩子,如今北方因雪災受難,身在京都的我們如何能坐視不管?老二雖然被人蒙蔽了雙眼,但是將賭坊衝歸國庫,是個好的。”
楚慕軒和楚慕真此刻心都是在滴血,這分明就是你強硬著要衝歸國庫的,他哪裏能反對啊?然而對上楚縉雲饒有興致的目光,楚慕真到底是沒出聲。
楚慕玉此刻心頭卻是在罵娘,誰聽不出來,他這老子是在這邊哭窮呢,這次真是惹得一嘴毛,楚慕真那般決絕的話,落在楚慕玉心中還真辨明不清楚他究竟是好還是壞,至於自己留在後手想著接管勝利賭坊的全部都落空了,惹到了楚慕真和楚慕軒之後,如今還得出錢?
他嘴中隻覺得苦澀,然而楚慕真不言語情有可原,因為他一直都是清冷的,自己呢?在人前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此刻便是要裝傻也是不能,無奈的歎息一聲,咬咬牙楚慕玉的心都在滴血:“二哥想必是可憐北方的災民了,作為弟弟自然也不能落後,父皇,兒臣願意出五萬兩白銀。”
“哦?五萬兩?朕怎麼聽說那衛家三小姐之前可是出了五萬兩啊?”裝傻充愣的楚縉雲漫不經心的拋出這一句來,當下讓麵無表情一直出神的楚慕鳴眼睛一亮,不過楚慕玉此刻是真的將衛如蔓恨死了,你一個還未出閣的小姑娘做什麼捐出這麼多錢來幫助那些乞丐啊?
雖說之前衛如蔓極力辯解,其實這些錢是顧元修給的,然而傻瓜才會相信,且不說衛如蔓之前隻是說與顧元修在得月樓見過一麵,便是見過再多麵,沒有私情的話,也不會將這錢送給你好嗎?
更何況三年前顧元修便為這群無辜的乞兒討了一回公道,若是他當真有此心的話,如何能拖延三年?當眾人的腦子都糊塗了嗎?
然而這也越發讓楚慕玉確定了衛婉兮之前的說法,衛如蔓背後必然是有人的,而且那人還有錢。
聽著身邊楚慕玉幾乎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的略帶哭腔話:“那,兒臣便咬咬牙,節省一切吃穿用度,捐出七萬兩來,父皇,兒臣是真的沒錢了。”
楚慕鳴不禁笑了出來:“七哥,不是,我不是覺得好笑,我就是覺著你表情,哈哈哈……”
他這麼一打岔,便是一直低著頭和清冷著麵容的楚慕軒和楚慕真都忍不住臉上有一副大仇得報的喜悅來。
楚縉雲自然也沒有趕盡殺絕,瞧著楚慕玉這表情,當下沉吟了片刻,這才勉強的點點頭。
獨獨自己一人出錢,血虧的楚慕玉如何能就此安靜?當下笑看著楚慕鳴胡:“九弟難道不打算表示表示?”
楚慕鳴一臉無辜:“難道七哥還不知道嗎?弟弟的錢早就在墨城便幾乎都散了出去,如今已經是兩袖清風。”
睜著眼睛說瞎話!
在場楚慕軒楚慕真和楚慕玉三人是絕對不相信的,然而此刻楚縉雲卻是站了出來:“的確,小九為了這場戰事和雪災,已經傾盡全力了,如今老二也奉獻了大半身家,是以朕才讓你們表示表示的。”
這意思,楚慕真很是清楚,矛頭已經對準了自己,當下無奈的歎息一聲:“父皇,兒臣不若二哥從商,七弟有母親資助,現如今靠著俸祿等也隻勉勉強強攢下了一萬兩銀子。兒臣,全部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