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安平王世子,一個是高陽王,都是被聖上倚重之人,如今朝廷格局大變,這兩位卻陪著一個女子賞花燈,楚慕軒這話還真有些誅心呢。
衛如蔓便是聽出了其中的貓膩也是一點也不著急。
顧元熙和趙泓鈺這兩位保鏢一般的人物可不是擺設。
果然,楚慕軒才剛說完,顧元修便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不敢不敢,這大楚的江山自然是楚家人關心的,隻是二皇子怕是有心也無力吧?”
這話,便是在說楚慕軒無能了,若是他真有出息的話,能夠如今一點爭皇位的心思都沒有?
趙泓鈺此刻也站在顧元修一邊,補了一句:“世子說得對,眾位皇子看來也是閑的很啊,居然一起出現,看起來是要跟聖上稟明情況了。”
如果說顧元修的話隻是諷刺的話,那麼趙泓鈺這話,實實在在的是威脅了。
楚慕軒的麵色刷的就白了。之前他們三人在楚縉雲麵前是決裂內訌的,因為勝利賭坊的事情,他們暗中交手多次,這些怕是楚縉雲也是清楚的,然而如今卻一起逛街,這樣的情形說出來,楚縉雲能不懷疑嗎?
自古皇帝便是多疑,更何況楚縉雲便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安平王都能設計害死,更別說他們了。同樣麵色凝重的,自然還有楚慕玉和楚慕真。
其實今日他們根本就沒有約好出門,隻是恰好有人來報,說是安平王世子與高陽王一起陪著衛家老夫人和衛家三小姐一起出現在得月樓,這才慌忙趕來,想看個究竟。
顧元修自打班師回朝之後,除了之前大殿上複命之外,一直都是待在安平王府中,加之往日他與楚慕鳴的關係,如今聖上又看重楚慕鳴,兩人如何能不注意?甚至,楚慕玉和楚慕真還隱隱將與顧元修關係好的衛如蔓暗暗惦記上了。
至於趙泓鈺,他可是父皇如今身邊最為信任的人了,比起那些大臣來,趙泓鈺一板一眼,隻聽命於楚縉雲,他如果為他們說上一句話,頂的上那些後宮嬪妃吹耳邊風一年。
兩個人深知,如果真的想要皇位的話,趙泓鈺和顧元修都得結交,隻可為友,不可為敵。
隻可惜,同行的楚慕軒卻是沒了解兩人的心思,一句話就得罪了衛如蔓,這可好,顧元修的性子哪裏是能忍的?當下就回嘴,甚至之前一直對幾位皇子愛答不理的趙泓鈺都為衛如蔓開口了。
兩人現在已然在心中暗罵這楚慕軒嘴欠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楚慕玉第一個朝衛如蔓低頭,雖然幅度有些小:“哈哈,兩位,二哥隻是隨便開開玩笑而已,何必這般認真嚴肅呢?今日元宵佳節,咱們能夠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著實是有緣分,不如一起去得月樓喝一杯?”
楚慕真笑著點頭:“七弟說得對,小時候咱們可是天天玩在一起,至今我還記得世子當年帶著我們上樹掏鳥蛋的事情呢。”
這是要打感情牌了?
衛如蔓冷眼瞧著眼前這幾位,嘴角微微勾起,她朝幾人微微俯身:“既然如此,那小女便不打攪幾位皇子和世子高陽王的雅興了,素雨,咱們去放花燈去。”
素雨一聽,眼前頓時一亮,當下連連點頭,直接跟在衛如蔓身後,很快鑽入人群中不見了。
顧元修瞧著衛如蔓這般很是無奈,她總是這般任性,可是依舊很是可愛。
“世子,佳人已經走遠了,咱們還是去得月樓好好喝一杯吧。”楚慕軒上前故作親昵的攬著顧元修的肩膀,將他轉了個身子往前推。趙泓鈺眼瞧著這人潮洶湧的,生怕衛如蔓和素雨兩個女子會吃虧,便聽楚慕真說了一句:“高陽王請放心吧,便是衛府沒有派人暗中保護衛三小姐,寧府那幾位極為護短的,肯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趙泓鈺仔細一想,的確是如此,這才沒有掙紮。
京都唯一一條河,名為清河,然而此刻的清河內,河水並不清澈,因為早來的少女們已經陸陸續續將花燈放入河中,到底有的優有的劣,那些做工比較差的花燈很快便沉入河中,在湖麵上浮沉,做工好的花燈,依舊在河麵上綻放光滿。
衛如蔓的視線從五丈寬,散發著各色光芒的河麵上收回,側身從素雨手中接過花燈:“素雨,早知道要放花燈,我們該約著芷月一起出來的。”
素雨也反應過來,麵上帶著明顯的失望:“對啊,小姐,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不急。”衛如蔓搖晃了一下手中的花燈,“芷月沒來,我們也可以替她許願啊,畢竟她的心願隻有一個。”
兩人異口同聲:“醫術精湛。”
素雨莞爾一笑:“小姐,奴婢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