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本不用衛如蔓擔心,劉掌櫃自然會幫她好好收拾的。隻是如今元宵佳節,得月樓人眾多,衛如蔓怕劉掌櫃這般殷勤,必然會引起別人懷疑。
少傾,阿紫和素雨兩人並李媽媽已經將包廂收拾妥當,幾人當下下樓,素雨前去結賬跑的快,衛如蔓和阿紫則扶著有些腿軟的老夫人,大廳中比賽熱鬧非凡,原本他們一行人走下樓並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偏生有些人比較敏感,一如顧元修,一眼便看了過來。
趙泓鈺是瞧見顧元修,這才跟著看過來的,當下皺眉。
素雨與劉掌櫃結完賬連忙過去,很快便隨著衛如蔓和老夫人出了得月樓,這下,善於察言觀色的顧元修和趙泓鈺都有些坐不住了,直接便想起身離去。
“喲,元修這是怎麼了?”楚慕玉瞧見這一幕,嬉笑著道,“若是安平王見到你這般愛慕衛三小姐,怕是得跳起來吧?”
說完,也不等顧元修反應,他忙又捂住自己的嘴,假裝後悔:“呀,我倒是忘記了,如今安平王的屍身都還沒找到,對不起啊。”
顧元修麵上的肌肉動了動,眼睛微微眯著,一臉冷厲:“老七,你這麼說話,叫我怎麼回?不過也是,就憑你也想跟小九爭?還真是癡人做夢。”
楚慕真麵上則是一喜,他想來喜歡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一如現在。至於楚慕玉和顧元修爭吵,隨他們去吧,反正父皇是遲早會知道的。
台上的司儀瞧著這樣子,一臉為難,愣了好久,見顧元修和趙泓鈺站著也不坐下,這才上前低低的問了一聲:“世子殿下,高陽王殿下,是不是繼續我們的搶答?”
“搶什麼搶?”顧元修卻是暴脾氣,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司儀,“沒看到嗎?本世子現在心情不好。”說完,直接一甩袖子,卻是直接離開了。
那司儀碰了一鼻子灰,麵上卻還是隻能笑著,轉頭看向趙泓鈺:“高,高陽王殿下?”
趙泓鈺可沒有顧元修那般灑脫,到底是礙於這一大廳的書生,又想著若是能夠獲得花燈王送給衛如蔓,博得美人芳心,當下笑了笑,對司儀點點頭:“繼續吧。”
“什麼德行?”楚慕玉嫌棄的收回目光,朝眾人笑笑,“也是,元修他想來囂張,不參加也罷,繼續吧。”
隻是本來就是意氣才參加的比賽,在顧元修離去之後卻有些乏味了。
且說衛如蔓這邊,剛上馬車,便令素雨連忙敢去王禦醫府上請王禦醫前來,等人走後,她才緊緊的抓著老夫人的手:“祖母,您放心,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她在心中默默念著。
顧元修出來時,衛如蔓和老夫人的馬車已經離開了,是劉掌櫃送出去的,他微微斜眼看了一下大廳,似乎沒人注意,這才問劉掌櫃:“她們為何這麼匆忙?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劉掌櫃笑著搖搖頭:“世子殿下,小人可不知啊。”
顧元修的麵色很是難看,衛如蔓和老夫人可不是那種衝動之人,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導致她們這般匆忙離去的,甚至沒來得及招呼自己一聲。
微微眯眼,側身看了一下跟在身後的奴才,顧元修深吸一口氣,吩咐著:“回府。”
隻是他的馬車行駛到一半時,身邊那個奴才卻是下了車,奔向衛府而去。
衛如蔓和老夫人下了馬車後,被陳嬤嬤派人去通知的衛成鋒倒是也及時趕了回來,衛如蔓瞧著他麵色發紅,看起來應該是喝了不少酒,不過被寧清美的事情一嚇,此刻倒是清醒許多,見兩人下了馬車,連忙問:“清美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老夫人此刻的驚嚇還沒過,搖頭:“先去看看吧。”
葬花台,衛婉兮坐在椅子上有些孤立無援,衛景榮也來了,正在和陳嬤嬤低聲說著什麼,衛如蔓和老夫人進去之後,陳嬤嬤似乎找到了依靠,連忙上前,將事情說了一遍。
衛成鋒麵色發青,憤怒的看著衛婉兮,然後一巴掌甩了過去。
衛如蔓就那麼瞧著衛婉兮捂著嘴,一臉怨恨的瞪了一眼衛成鋒,然後仿佛是演戲一般,淚眼婆娑,委屈的解釋:“父親,我沒有,母親平日裏這般關心婉兮,婉兮如何會做出不利於母親的事情來?父親,婉兮冤枉啊。”
陳嬤嬤幫腔:“老爺,之前秦大夫可是說的清清楚楚的,是這茶中有毒,夫人,夫人……”她說著又開始啜泣起來,瞧得衛成鋒很是心煩,連忙擺手:“好了好了,別哭了,現在是哭的時候嗎?大夫呢?”
蘭嬤嬤這才開口:“那秦大夫說是已經沒法了,就離開了。”
老夫人擺擺手:“鋒兒,現在可不能亂了分寸啊,剛才蔓兒已經派素雨去請王禦醫了,王老的醫術可是大楚翹楚,若是王老也無法的話……”她說到此處,臉上也是一片滄桑,看的衛如蔓都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