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蔓點點頭,江流兒的意思很明白,現在衛景榮還是被人操縱著,而且從三天前發出信件來看,最近一陣子應該是有動作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眯眼,已經在打算是不是趁著衛景榮不注意,直接讓人偷偷進入他的院落中,查看是不是有線索。
“江先生,謝謝你,還有剩下的,拜托你了。”衛如蔓卻是沒有太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很快朝江流兒感謝著。
江流兒擺擺手:“衛小姐可莫要客氣了,我們如今可是互利,談不上誰幫助誰,而且因為衛小姐的那幾萬兩,如今我的那些兄弟們也能夠吃飽飯過個好年,辦起事情來越發賣力了。”
“那便好,不過江先生,我想得月樓的劉掌櫃雖然與我熟,不過經常在得月樓包廂中見麵未免有暴露的危險,我想接下來我們還是……”
對於衛如蔓提出的見麵的方式,江流兒沒有任何意見,等兩人走出得月樓,上了馬車趕往清風小院時,素雨這才忍不住問:“小姐,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咱們又要遇到什麼事情了?”
衛如蔓則是長長的歎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衛婉兮的斷頭之事還沒調查清楚,這邊衛景榮卻是又起了波瀾。看起來,真有必要去試探一下了。如今還是正月裏,有什麼事情衛府和寧府會被利用呢?
不過片刻功夫,衛如蔓很快確定了方向。
初五那日被調查出來的那些貪官現如今還在大牢之中呢,怕是楚縉雲到現在還沒確定怎麼處置他們,然而那些大臣手頭上的事情還是需要人做的,看來朝廷中必須得培養人才了,而楚縉雲廣納人才唯一的方式,便是科考。
想到這裏,衛如蔓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居然這麼快就想著下手了。衛成鋒是工部尚書,對於科考那是一點助力也沒有的,那麼唯一有可能被利用的人,就是寧相了。
想想也是,楚縉雲這麼些年來,除了信任高陽王趙泓鈺之外,也隻有寧相了。這次的科考怕是又得寧相負責了。
思及此,衛如蔓便覺得心中有些沉重,怕隻怕衛景榮身後的人要利用科考往大楚的朝廷中塞人了,這次可謂是明目張膽。
馬車很快停靠在小巷子中,當聽到孩子們郎朗的讀書聲,衛如蔓很快收起煩惱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下了車,提著給孩子們買的筆墨紙硯進去,衛如蔓一眼就瞧見正坐在假山上曬太陽的顧元修。
素雨見此,打趣著:“小姐,看起來世子在這邊等了你好久呢。”
“別胡說。”衛如蔓難得有些羞怒,狠狠的瞪了一眼素雨,這才上前看著一身懶散的顧元修:“正好你在,有件事情我想讓你幫著查一下。”
顧元修是打從聽到聲響便轉頭,一直盯著衛如蔓由遠及近,看著美人兒那真是賞心悅目,尤其是想到這位再過幾年便是姓顧了,心中便越發癢癢的難耐。若不是因為安平王的事情,怕是顧元修都等不及三年的時間了。
“看什麼?我跟你說話呢?”瞧著顧元修還在那邊盯著自己看,衛如蔓氣惱的在他麵前揮揮手,感覺到顧元修清醒過來,衛如蔓這才繼續道,“衛婉兮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在去家廟的路上,她直接被人砍死了,頭顱卻是不見了。”
顧元修正在調查究竟是誰截胡了呢,自然對此很是了解,當下頷首,他將嘴裏叼著的一根蔥取了下來,這才挑眉:“哎,畢竟不是我們親自去的,估計你那個四妹妹還真是惹了不少麻煩,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那麼多勢力,我還以為隻有我才會派人去呢,卻是叫人捷足先登了。”
“這事情我早有猜測。”衛如蔓點點頭,“之前我故布疑陣,就是為了引起七皇子身邊秦側妃的注意,怕是此次想要奪衛婉兮性命之人中,也有她的身影。甚至,之前在白馬寺山道上的事情,也是秦側妃做的。”
顧元修一聽這話,一改之前的吊兒郎當,微微眯眼,眼神很是狠厲:“呸,不過就是一個商戶的女兒,膽子居然這般大。”
“這你就說錯了。”衛如蔓可是記得十分清楚的,前世李林衛一直為七皇子做事,衛婉兮雖然成為他的妻子,但是不止一次說過,如果當初自己選擇的是七皇子的話,大楚的江山如今哪有秦側妃的份?然而彼時的秦側妃卻是光明正大的登上皇後的寶座,讓整個大楚的百姓都驚訝。
“這位秦側妃怕是足智多謀,不下於我們。有她在七皇子身邊,恐怕我們都不討好。卻是要萬分小心了。”說著說著衛如蔓這才意識到居然偏離了主題,這才幹咳了兩聲道,“你與容嘉公主關係應該還算好吧?你能不能幫我旁敲側擊一下,看一下這次衛婉兮的事情她是不是從中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