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賣家。
“哦?他居然出府了?”衛如蔓收到消息時,隻是微微詫異,畢竟這位二哥自打何玉蓮被送走之後,很懂得韜光養晦,明明是衛府中不多的男丁,卻是生生將自己局限在那狹小的院落中,如果不是之前衛如蔓親眼見證他是如何自得傲慢,眼高於頂,肯定會以為他其實就是一個淡泊名利的書生而已。
素雨點頭:“嗯,剛才陳嬤嬤派人來報的,說是二少爺之前一直都沒出府,現在卻突然這麼做,感覺有些奇怪。”
衛如蔓倒是一臉淡然:“又什麼好奇怪的?春闈的時間接近了,素雨,你覺得沒有本事又非得讓人知道自己有本事的人會如何?”
素雨被她這麼一問,倒是真問住了,想了許久還是搖頭。
“是要證明自己。”
衛如蔓說出這話的同時,心中也微微歎息一聲,其實衛景耀的人倒是真不壞,從出事之後他什麼事情也不理,隻待在自己的院落中保平安來看,他的膽子其實也有些小。不過衛如蔓卻是沒想到,其實衛景耀躲在衛府中最大的原因是因為窮。
如果衛如蔓知道,這個很窮的二哥,此刻正懷揣著一千兩的巨款匆匆離開衛府時,怕是要瞠目結舌。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其實二少爺是與那些書生一起用功?”素雨鄙夷,“二少爺也真是的,老爺當年可是中了探花,與其舍近求遠跟那些什麼都不是的書生討教,還不如直接問老爺呢。”
“是啊。”衛如蔓一陣好笑,“咱們素雨現在也十分聰明了呢,沒想到居然會想到這點。”
素雨十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才問衛如蔓:“小姐難道不想派人跟上去查看一下二少爺究竟跟誰在聯係?”
不過就是一個胡亂蹦躂的跳梁小醜而已,衛如蔓卻是一點心思都不想放,不過如今衛府的局勢在這裏,她就算想不管也不成。
“不急,咱們總得等到他自覺地一定能夠成的時候,直接釜底抽薪,這才能夠讓他痛的徹底不是?”
素雨聽聞這話,忍不住身子顫抖了一下,有些可憐起衛景耀來。真是的,跟誰作對不好,偏偏要跟小姐。
郎朗乾坤下的怡紅院二樓,一派旖旎,衛景耀一邊躲著那些庸脂俗粉,雙目不斷在人群中尋找著。他之所以拿著錢來此,就是因為曾經結交了一個人,他的父親便是禮部官員,每年科舉會試都是由他們主持的,所以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隻要意思意思一下,就能夠輕易弄到試題的吧?
衛景耀存的這個心思,然而因著他一直閉門不出,卻根本不了解,如今的官場可是不同於之前,對於官員貪汙之事,有些人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過自打楚縉雲將這些貪官下入大牢之後,官場人現在是人人自危,哪裏還敢收受賄賂啊?嫌命長?
所以,這次衛景耀是注定要失敗的。
二樓,在一通尋找之後,衛景耀總算是找到了吏部侍郎的兒子白崇光,後者顯然是剛從溫柔鄉醒來,一臉好夢被打擾的怨氣,瞅著衛景耀好幾眼,這才記起這位消失了許久的衛府二少爺,不由打了個哈欠撇嘴:“是你啊,你找我什麼事兒?”
賄賂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衛景耀當下將白崇光拉入邊上的房間中,這才小聲笑嘻嘻的道:“白少爺,我其實是來給你送錢的。”
這年頭誰還不愛錢啊?當下白崇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衛景耀瞧著他這神情心中十分鄙夷,這小子不過就是因為是嫡子,而且有一個把控書生命運的父親,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在怡紅院包下花魁麼?
然而麵對白崇光的不耐煩,衛景耀卻很是識相,連忙取出準備好的銀票,心疼的多看兩眼,這才往白崇光的手中塞,一邊塞一邊道:“白兄,您父親可是禮部侍郎,今年春闈的事情令尊定然是知道幾分的吧?我也不貪,白兄能否將試題拿出來讓我借閱?”
盡管衛景耀話說的極為委婉,但是白崇光卻已經暴怒了,原來是還以為衛景耀這般,肯定是帶了很多錢來,以之前他那大方的姿態,肯定是不老少的。也好,他最近在怡紅樓待的時間也久了,荷包也漸漸幹癟了下去,若是有那麼多錢,他又可以不討父親的責罵,安安靜靜的在怡紅樓中,看到好的姑娘就收歸揮下。
然而打開那銀票一看,白崇光差點沒講胸給氣炸。區區一千兩,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上前來想要買試題,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啊。
衛景耀還沒察覺此刻白崇光的麵色變化,繼續道:“白少,我們也算的上是好友,這點小忙應該是難不倒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