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雨仔細一想,還真是。
“大少爺,是不是這三年受了太多苦?”
“誰還沒經曆過痛苦?”衛如蔓深吸了口氣,前世的種種如今在腦海中已然遠去,“可是痛苦有何用?人活在世,不是沉溺於悲傷痛苦中,而是要學會走出來,學會怎麼去麵對。”說到這裏,衛如蔓好笑的看著素雨,“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呀,隻要好好跟在我身邊就成了。”
且說衛景榮,回到落雨閣時敏銳的察覺出異樣來,他輕輕嗅了嗅,麵色微變。
很快,他的書房門被打開,衛景榮麵色嚴肅的走進去,打開書桌下的暗格,當瞧見裏頭躺著的一封信時,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內心不安的他此刻深思片刻,很快招來下人:“去,看看柔雲院有什麼動靜。”
在衛景榮眼中,如果衛府內有誰能夠不動聲色的對自己下手,那人定然就是衛如蔓。他不是提防,有些事情他不想拖親妹妹下水。
然而他怎麼都沒料到,被派去落雨閣做事的人一得手,很快離開衛府,卻是回了安平王府。
顧元修挑眉掂量著薄薄的信紙:“蔓兒還真是,不過就是一個棋子而已,用的著這麼擔心嗎?”更何況,現在都還沒被利用上呢。
雖然派人去調查衛景榮這三年的情況,顧元修得到的消息和衛如蔓差不多。他倒是沒什麼緊張,衛景榮能夠平安回來,那已經是極好的消息了。如今衛府有寧相的支撐,背後還有安平王府和高陽王,或許,還可以算上當今聖上,誰若是真的想對衛府下手,才真是腦子有病。
至少,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整垮衛府和寧府前,那些人是不敢要了衛景榮的命的。
徐徐展開信紙,顧元修瞄了一眼就將其揉成一團扔在炭盆中:“什麼玩意兒?居然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
送信來的手下微微挑眉:“世子,那我們現在在衛府中是不是要加強警戒?”
顧元修擺手:“廢話,別盡保護三小姐了,注意一下衛府大少爺的情況。”
等人離開之後,顧元修更是怒不可遏:“楚慕真這個人渣,都娶了三個妃子還不夠,還想招惹蔓兒,看我不玩死他。”
此刻的四皇子府中,忙完政事的楚慕真歎息一聲按著腦袋,自己揉搓一下這才起身,卻是背著雙手走到窗邊,他抬頭看了會兒夜空。楚縉雲才將吏部的事情交由他管理,盡管之前已經了解甚多,剛接手還是有些吃力。
看來這一陣子都得忙的不可開交了。
楚慕真收回視線,落在書房背後的博古架上,猛地輕笑一聲:“不過,累一點又如何?衛家的事情還真是挺好玩的,好一出大戲啊。”
瑩白纖細的手指拔出博古架上中間一個格子上的木架,很快就聽著嘎嘎幾聲,博古架邊上的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來,楚慕真取了一根蠟燭,悠悠走入其中,門緩緩合上。
“是你。”密室中並不是不透風的,蠟燭緩緩燒著,楚慕真毫不介意的將其置於牆壁的凹陷處,卻不看已經起身的人,而是環視一圈。
“可還滿意現在的住所?”
“廢話,這裏什麼都沒有,跟坐牢一樣。”
楚慕真的視線往上,瞧著那張麵容有些憔悴的臉,依稀可以從那張還算豔麗的麵容中瞧出另一個人的影子,他輕笑:“如果不是我的話,恐怕四小姐早已殞命破廟中了,怎麼?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嗎?”
不錯,眼下站在楚慕真對麵的正是衛婉兮,然而麵對楚慕真,她卻是輕笑。
“咯咯,真沒想到堂堂四皇子居然也挾恩求報?”看著楚慕真瞬間冷下來的臉,衛婉兮笑的越發歡快起來,“怎麼?如果不是我對你還有用處的話,用得著花這麼多心思在我身上?”她欺身而上,在楚慕真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四皇子,難道你是看上我了不成?”
楚慕真早已聽聞衛婉兮的大名,便是之前衛府中她與李林衛的事情也是了然的。隻是他到底是低估了衛婉兮不要臉的程度,當下麵色一沉,身子稍稍往邊上移了一下,這才眯眼看著她。
“嗬嗬,真好玩。”衛婉兮瞧著楚慕真那避如蛇蠍的表情,挑眉聳肩,又坐在牆角的椅子上,摳著指甲,“四皇子,咱們名人不說暗話。其實我衛婉兮如今一條也是賤命,死了就死了,不過倒是要浪費四皇子的一片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