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呂師傅到現在身子還有些發抖。
“弟弟那時候病的很厲害,急需錢救治,我記得那時姐姐不知怎麼的,突然帶回了一百兩銀子,說是府上大喜,夫人賞賜的,家人雖然心存疑惑,但是沒多想。可是弟弟到達醫館之後,我們就被人包圍起來了,我那會兒年紀還小,也許他們看的不嚴吧?偷偷逃走了,正要去找姐姐,就看到她跟一個老婦人說話,樣子很害怕。”
衛如蔓換了個坐姿,凝眉。
素雨連忙問:“那你記得那老婦人長什麼樣子嗎?”
呂師傅搖頭:“當時太遠了,而且我一直很害怕,沒瞧清楚。但是我記得聲音,如果她在我麵前說話的話,我肯定能夠認出來。“
十幾年了,大楚一般老人都是古來稀,十幾年前的老婦人如今還活著嗎?
衛如蔓是真的懷疑這個,不過她也沒說出口,隻是幹咳了一聲,這才問:“你知道自己兒子怎麼被抓的嗎?有可能關在哪裏?還有,既然是被威脅,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呂師傅一聽,看意思衛如蔓是想幫她了,當下大喜,連忙磕了好幾個頭。
“你也別急著高興。你知道當年你姐姐做下的事情如今給我們衛府添了多少麻煩嗎?此事即便是過去了,那位想要追究的話,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啊?”呂師傅茫然抬頭。
素雨無奈,隻得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通,這才道:“呂師傅,你這姐姐害的可不隻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而是公主啊。”
瞧著呂師傅身子癱倒在地,衛如蔓擺擺手:“她畢竟是被威脅的,就算是不下手也不可能逃得過,這事情聖上自有判斷,隻是你這段時間得謹慎小心了,為了你兒子,也得惜命才是。”
呂師傅唇色都蒼白了,嘴唇一直哆嗦著,腳也在發抖,甚至最後還是素雨幫著扶著一起出去的。
衛如蔓站在窗戶邊上,遠遠看著她離去,這才輕歎一聲:“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不多時,靜思閣那邊來人,衛如蔓隨著素雨過去,就瞧著老夫人一臉喜悅的將一疊紙遞了過來,衛如蔓一看,上頭都是男子的畫像,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老夫人哪裏能不明白啊?當下笑了一聲。
“蔓兒啊,你的意思祖母明白,不過這些可是祖母精挑細選的,裏麵或許是有你喜歡的呢?”
邊上素雨捂著嘴偷笑。
阿紫也是幹咳了兩聲。
“祖母,您也知道昨日出了那麼多事,蔓兒哪有心情去看這些公子哥兒啊,而且蔓兒如今沒這個心思,我看啊,您還是給欣蘭選一個如意郎君吧。”
說完,衛如蔓將那疊紙往桌上一放,態度堅決。
“你這孩子。”老夫人無奈,“昨日的事情你也見到了,怕是如今不僅僅是容華公主對咱們有意見,便是那東遼的王子公主也是,哎……”
衛如蔓瞧著老夫人這神情,到底有幾分心疼:“祖母,您說這些做什麼?咱們衛府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癢,而且不是還有外祖家呢嗎?等閑人肯定是不願意惹事的。”
容華公主那邊衛如蔓是完全不擔心的,怕是容嘉回宮之後都不會饒恕她。近日她雖然被禁足,基本都是休養生息著,可那也是從小到大在宮中魔王一般的存在,哪裏就這麼甘願的吃虧?
至於東遼的王子和公主,衛如蔓更不擔心了,有外祖父在朝廷上,哪裏能讓這把火燒到衛府來?更何況不是還有一個顧元修嗎?
此刻她內心還有積分慶幸的,得虧老夫人現在是不知道父親丟失了孤本的事情,若真是知道了,怕又得大病一場的。
“祖母,您的意思蔓兒明白,看祖母這般閑著,二姐姐的婚事得趕緊操辦起來了,您也知道蔓兒身上好多活計呢,分身乏術,所以還得麻煩祖母啦。”
提起婚事,老夫人眼中也多了幾分喜意。
“飛凝這孩子自小就是各懦弱的,也不知道嫁出去會不會受苦。”
邊上李嬤嬤連忙開解:“老夫人擔心這個做什麼?隻要咱們衛府一日在,二小姐還是下嫁的,夫家也是不敢欺負的呀。\"
見成功轉移了注意力,衛如蔓這才鬆口氣,轉過身瞧見素雨那憋著笑的模樣,狠狠瞪了一眼,這才告辭。
雖然是之前素雨的說辭,當衛如蔓拿起針線時,感覺渾身不得勁。
“小姐,還是奴婢來吧,您自小都沒怎麼做過針線活,要你一下子學會刺繡,還真是為難你了。”
衛如蔓笑:“這不正好嗎?讓呂師傅下了課來衛府教導我不就成了?”
素雨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