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補充:“地洞是一個,還有一個,咱們可以再度刺殺他。”
見三人都看向自己,江流兒苦笑:“不懂動刀動槍的,而是下毒。”
有了他的加入,楚慕鳴發表的意見也越來越多我,到最後四人直接唇槍舌戰起來,一度素雨在邊上服侍都覺得他們要吵架起來了,然而仔細瞧瞧,除了麵紅耳赤嗓門子變粗之外,還真沒有動手動腳的趨勢。
江流兒是第一個走的,他的身份自然是不好出現在清風書院的。三人齊齊出去,卻是先到的安平王的書房中,眼見著他端坐在書案後頭,對著三人微笑我,衛如蔓隻覺得頭皮發麻。
“那個,顧先生,我才想起來帶來的東西還沒給孩子們呢……”說完逃之夭夭。
安平王見此無奈的笑笑,目光轉向低著頭的楚慕鳴。
“怎麼?見到你顧叔叔不高興嗎?”安平王故作發怒,“你小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想哭就趕緊哭,別憋著,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男兒有淚是不輕彈,但是眼淚算什麼?咱們哭過了,用手一抹,又是男子漢。”
他說這話難免讓人有些遐想,尤其是顧元修。
他看向自家老子的目光中帶著揶揄,好似又抓到自家老子的一個把柄一般。
倒是原本還沉默的楚慕鳴,依舊低垂著腦袋。
安平王見此,知道他心結還沒解開,當下起身上前,一腳將顧元修踢開:“你還不快趕緊去看看那些孩子?外人都知道這是你和蔓兒的功勞,你哪裏有付出了?連關心都沒有。”
顧元修順勢就是一跳,直接跳出了書房:“你個教書先生脾氣還這麼大,小心我扣你月錢。”
書房裏頭還是能夠聽到不遠處學堂中孩子的歡笑聲和吵鬧聲,安平王瞧著沉默的楚慕鳴,長長的歎息一聲,兩相比較之下,他越發覺得楚慕鳴可憐起來了。
“好孩子,坐吧,別站著了。”
楚慕鳴倒是乖乖的坐了。
良久,安平王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你的母親,是個偉大的女人。”他的目光看向遠方,好像能夠透過那扇窗戶看到十幾年前,“我從未見到在戰場上能夠麵不改色殺人的女人,甚至臉上被熱血噴濺,也是麵容不改……”
聽著安平王這話,楚慕鳴漸漸抬頭看向他,眼中有著期待。
“那會兒她才十四五歲吧?我和你父親也才認識不過三四年而已,我能夠為了他出生入死,可是你母親呢?聽說隻是一眼就瞧上你父親了,不僅僅是偷了家裏的財產出來我,還親自上陣殺敵,就是為了在你父親身邊留下來。”
安平王的聲音本來就很醇厚,他說話的速度又慢,句句都是在回味過往。
他轉頭,對上楚慕鳴的目光,瞧見他一瞬間的不自在:“說實話,其實你的性子有點像你父親,世人都知道,這大楚的江山是你父親打下來的,但是隻有我們這些陪著他經曆的人才知道,你父親那會兒也是趕鴨子上架,可是你父親成功了。”
楚慕鳴眼神有些不解,之前不是好好的說自己母親嗎?怎麼現在又提起父親了?其實他內心對楚縉雲還是有怨氣的,不僅僅是因為這麼多年來他冷落了母妃,更是因為,是他透露的意思,這才讓母親有了決絕的心。
總之,一切的根由都是父皇害的。
“說這些,其實是為了告訴你,你母親跟在你父親身邊這麼多年,對他太過於了解了,聖上他總歸是要高高在上的,如果心思全部都被人猜中的話……”
那還有什麼可貴而言?
楚慕鳴下意識的補充了這話,等反應過來之後,這才恍然大悟。
“人們都知道我們大軍是連敗了多少敵人,才最終建立了大楚的,史官們從來隻會在史記上記載你父皇的英勇,隻有我們這些老友才知道,你父皇第一次上陣殺敵,腿在發抖,聲音結巴,直到後來,他還是會緊咬牙關。”
安平王說到這裏,不免又笑了笑。
“我是他的兄弟,自然是不會嘲笑他的,可你母親比起你父皇來,英勇太多。”
楚慕鳴張了張嘴,才輕聲呢喃了一句:“這些母親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原來這些年父皇遠離母妃居然是這個原因麼?
居然如此可笑!
安平王歎息一聲:“你母親的性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當初為了能夠生下一兒半女的,燒香拜佛,連我都看不過去了,生下你之後,便止了幹戈,她不是沒能力,隻是望子成龍,隻要你一切都好,她做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