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別想太多,你現在才剛剛上手,思慮不周全死正常的,這也是為何我想將得月樓放在你手裏的原因。”
“可是元修,這是顧叔叔千辛萬苦經營起來的,你這般……”頓了一下,楚慕鳴皺眉,“難道你就不怕我直接收了,以後不還你了?”
“不還就不還了唄,難道你還能順便殺了我啊?”
楚慕鳴連連擺手,麵上一陣局促的,顧元修心中一陣感慨,即便是現在,楚慕鳴還是十分真摯的,他依舊不改之前的單純,朋友就是朋友,從來不懷疑。”
這樣的楚慕鳴,又如何能夠讓顧元修謊言以待?
喝了一口酒,顧元修笑了:“你小子還是一樣,怎麼就這麼輕易相信了我呢?難道不怕我騙你?”
楚慕鳴鬆了口氣,平靜的搖頭,試著問:“其實你隻是想教我的,不是嗎?”
“想什麼呢?”顧元修搖頭,“東西既然到了你手裏頭,那就是你的。”見楚慕鳴還要說話,他擺手,“你也別推脫,其實我隻是想自保而已。”
麵對楚慕鳴的疑惑,顧元修解釋。
“你父皇對安平王府的態度你是清楚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即便我家老頭子假死,恐怕聖上還是不放心,否則至今他都慣著我在外頭逍遙不是?”
楚慕鳴皺眉。
“聖上一直都是多疑的,我這陣子也是一時忘記了,麵上一點哀傷都沒有,怕是你父皇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來,權勢這東西啊,有時候是好東西,能夠保命,有時候卻是催命符,這可不,這催命符我總不能扔了吧?隻能便宜你小子了。”
顧元修一向插科打諢習慣了,楚慕鳴卻知道,他的態度十分認真。想到他說的可能,楚慕鳴心中就是一震。當初安平王假死的事情,顧元修可是沒瞞著他的,事情難道父皇真的察覺了?
“可是這樣,就能夠消除父皇的猜疑了嗎?”沒有人比楚慕鳴更清楚,楚縉雲是有多冷酷之人,便是陪伴了他多年的母妃,也能夠輕易舍去,更別說顧元修這個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之前還想著殺死他父親的人了。
楚慕鳴內心又是一陣恐慌。在他心中,淑妃和顧元修擁有同等重要的地位,這是別人無可替代的。顧元修在他童年中等於是守護神,讓他能夠免受幾個皇兄的欺負,若是,若是出事的話……
他內心的惶恐越發深了,看向顧元修的目光有些無所適從。
“別擔心,你還不相信我嗎?隻要你好好的利用得月樓,你父皇肯定會放了我的,畢竟,你身邊能信得過的人隻有我一個,不是嗎?”顧元修苦笑了一聲,“哎,真希望你現在就坐上那個位置,這樣我就可以帶著蔓兒和老頭子遠走高飛了。”
楚慕鳴急著道:“你要走?”
“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麼?”顧元修笑,“你放心好吧,就算有天我離開了,也肯定是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協助你處理掉才離開,畢竟,我們可是好兄弟,我可舍不得你出事。”
楚慕鳴是捧著盒子腳步沉重離開的,顧元修沒有送,他的目光很是深沉。之前的那些路他可以陪著楚慕鳴一起走,然而以後的路,隻能他一個人了。
所謂伴君如伴虎,顧元修盡管十分信任楚慕鳴,卻也難免想起自家老頭兒和楚縉雲來,當初的他們又何嚐不是感情深厚?然而身處高位,再深的感情注定會被消磨掉。
緩緩搖了搖頭,顧元修一身輕鬆的起來,勾唇:“既然現在沒事幹,去蔓兒那邊玩玩。”
衛如蔓可沒有顧元修這般無事一身輕,衛景榮的科考準備的差不多了,難得出來一次,大家都在靜思閣陪著老夫人一起用膳呢,便是衛成鋒,此刻也是乖乖的坐著,隻是衛如蔓打眼看了一下他這坐立不安的樣子,不由無奈的搖頭。
看起來,還得催一催外祖父那邊了,父親這般,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衛如蔓這才笑著給老夫人夾菜:“祖母,蔓兒想起來有陣子沒去白馬寺了,眼見著這春暖花開,大哥估摸著也想母親了,要不然,明日蔓兒和大哥一起去白馬寺玩玩?”
“你這孩子?打著去看母親的名號,就想著玩兒呢?”老夫人打趣著,旋即仔細想了想,又點頭,“也好,其實祖母也許久沒去白馬寺了,要不然,明日裏約了寧家那邊一起去?”
到底寧清美是寧家女兒,老夫人這也算是考慮周全。
不知不覺也是三個月了,寧清美是正月裏頭被送去白馬寺的,寧家老夫人怕也是想念的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