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侍衛的劉曉微微一怔，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容來。
“殿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哼，怎麼辦？”楚慕玉嗤笑，“我才剛大婚，老丈人那邊是不是還沒送賀禮呢？去，跟他們提一下。”|
秦家原本就是京都最有錢的商家，耳目遍地，之前楚慕真沒有說，那是因為沒有目標，現在既然發現了楚慕真和啟明的關係，想必容易的多。
他自然是極為容易的，因為一切罪證，都是衛如蔓等人提前布置好的。
夜，很是寧靜，衛如蔓卻睡不著。
今晚，一切的成敗，都在今晚了，她讓兩家人一起去白馬寺，未嚐不是想讓他們避避風頭，以免被連累。
“小姐，該歇息了，您都看了半宿的書了。”關鍵是看的還是那頁啊。素雨不敢揭穿，這才柔聲道，“小姐，明日要和寧府的老夫人一起去白馬寺呢，若是您休息不好，可要讓寧老夫人擔心了。”
衛如蔓放下書本，歎息一聲，挑眉看著素雨：“就你聒噪。”
“喲，蔓兒，你這樣可不成啊，分明是你心虛不寧的，怎麼能推到小丫頭身上呢？素雨，給本世子倒杯茶。”顧元修大咧咧的坐下，摸了一下肚子，這才道，“順便拿些點心來？”
衛如蔓一陣好笑：“怎麼，去當梁上君子了？晚膳沒用呢？”
顧元修苦著一張臉：“可別說了，蔓兒，你是不知道，本來我中午就想來找你的，但是臨時出了事，這不，解決了之後才趕過來，你看看，飯都沒來得及吃。”
“臨時出事？”衛如蔓好奇的坐下，“現在能出什麼事兒？是九皇子那頭？”
“可不是嗎，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這臭小子還真什麼都敢做，要不是劉掌櫃那邊通知，恐怕現在我們就看不到他了。”
衛如蔓越聽越糊塗，緊緊皺眉，卻沒逼迫顧元修。
喝了一口茶之後，顧元修這才道：“原先我們不是盯上了桃花巷那地兒了嗎？不是抓了人了嗎？這小子連夜審訊，還真是讓他找出了幾個據點來，我之前沒留意，隻當這小子是在跟蹤楚慕真，沒想到轉而他就帶人殺向其他幾個據點，要不是我攔著，指不定啟明的那些個據點都被拔了。”
“這不是皆大歡喜嗎？”衛如蔓倒是不以為然，“而且我覺得九皇子這般做法並沒有錯。”
顧元修一個板栗就打在衛如蔓的腦袋上，不客氣道：“你傻啊？我們好不容易摸出了點啟明的那些個探子，自然是準備摸清楚之後一網打盡的，他這麼一來，可不就打草驚蛇了嗎？逃了那些漏網之魚，吃虧的還不是我們？”
衛如蔓痛呼一聲，十分不滿：“啟明的事情關我們什麼事兒？殺了就殺了，反正現在這些也足夠他們兩人狗咬狗了。”
“你呀你。”顧元修一陣無奈，“不說小九能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便是能，現在他除了這些啟明的人能說出去嗎？不能。”
瞧著衛如蔓若有所思，顧元修繼續道：“去年小九帶兵贏了東遼，是軍功沒錯，可是全讓你們的婚事攪和了，現在聖上想要名正言順的幫扶小九，自然也是要他做出點成績來的，這啟明的奸細可是一樁大功啊。”
衛如蔓一心就是想除掉楚慕玉和楚慕真而已，對於楚慕鳴如何能夠服眾，一點都不關心，是以也沒想到這一層。
當下她有些沉默。
顧元修瞧著她這般，感覺她在自責，這才道：“好了，反正事情現在已經妥善解決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那小子我也讓好他回府去了，哎，夜長夢多，以前我還真不敢想象這小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衛如蔓了然：“人嘛，都是會變的。”
她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盡管之前對楚慕鳴的印象並不差，衛如蔓卻不能夠如對待顧元修一般信任他。
素雨捧著點心進來，在知道顧元修還沒用膳之後，又去煮了麵，顧元修一陣胡吃海喝，衛如蔓在他身邊，一個沒注意，就瞧著他趴在桌上睡著了。
素雨瞧著這一幕，歎息一聲：“世子也不知道成日裏在忙些什麼，大概是累壞了。”
衛如蔓原本是不想管他的，到底是被素雨這一句，說的有些心疼顧元修。明明是將自己最寶貴的得月樓雙手奉上，本應該傷心的，然而一知道楚慕鳴有危險，卻還是奮不顧身。哎，就當日行一善吧。
與素雨合力將顧元修搬到床上，衛如蔓卻是出了一身汗，這快四月的天，著實是有些暖和的，衛如蔓可耐不住，便喊了素雨洗漱。
顧元修悄悄睜開雙眼，苦著一張臉，真想早點將蔓兒娶回家啊，現在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簡直就是煎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