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不知道。”忘憂一臉迷茫看著太後與皇後,“清漪也吃了酥肉餅,為何清漪好端端沒事?”
韓太後從素錦手中接過茶輕輕抿了口:“毒就下在給蘅若公主的第二份酥肉餅中,其他人自然無事。”
這是如何下毒的都幫她想好了啊。那她又如何知道蘅若公主一定會吃第二份酥肉餅呢?
不過她不打算辯駁,反而將重點轉移到小禦廚身上:“誒,蘅若公主吃了八塊酥肉餅才昏迷,那小禦廚豈不是偷吃了好些酥肉餅才會中毒身亡?”忘憂裝作吃驚的模樣,她的話倒給了高皇後啟發。
“母後。”高皇後隱隱覺得太後是在故意針對柳清漪,她想起來韓珂的請求來,極力維護著她,“何不叫總管來對一對賬目?”
那小禦廚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偷了比八塊還多的酥肉餅吃,他又有什麼時間吃?
韓太後將茶杯重重放在桌麵上:“哪個宮裏沒有貪汙克扣,總管的話就一定對?!那禦廚貪吃故意多做了酥肉餅沒有上報也未可知!”
“母後息怒。”高皇後見太後這副模樣是鐵定要治柳清漪的罪了,“此事應交由大理寺審理。”
“我看阿珂那孩子不一定肯呐。”太後在素錦的攙扶下走到忘憂身旁,“你若不想叫他難做,還是盡快認了。”
忘憂連忙跪下來:“清漪不懂太後的意思。”
“不懂?”韓氏撫了撫頭上珠翠,“這毒是在晉國巫蠱之地盛行,你如何毒害蘅若公主的,還不交待嗎?”
“清漪在禦膳房從未碰過食材,太後大可找人問問。”忘憂將頭伏下去,“何況這毒清漪聞所未聞,遑論擁有。”
太後冷笑一聲:“可有奴婢瞧見了你將毒物棄在慈母禦園的。”
韓珂說的沒錯,蘅若與太後聯手,那引路宮婢是太後的人。
“太後可否將那毒物交給清漪?還有那禦廚的屍體……”
“放肆!”太後怒喝,“你隻是女子,辦案之事都應交由男子操辦!你想證明清白,就慢慢等吧。”
等?等被處死的結果?
她的命何時要交給別人處置!
她總算能明白點豫王妃寡寡欲歡的心情,與這樣的人相處每日不是遭欺壓就是淩辱,身子如何好的起來!
忘憂伏下頭去不語,直到太後離去,高皇後才讓菱玉將她扶起:“好孩子,本宮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忘憂望著高皇後虛弱的樣子,這件事她也不能逾越太後做主。
高皇後握住她的手:“無事,你是柳相之女,未定罪前不會被限製自由,隻會被監視罷了。”
“本宮找人假扮你,你換上太監裝扮隨阿珂一起查探,如何?”
忘憂看著高皇後真摯的眼神,這也許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太後來勢洶洶,還會讓韓少卿主理這案子嗎?”
忘憂雖氣勢弱,但高皇後還是通過這寥寥數語知道了她從前癡傻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也難怪韓珂會求陛下賜婚,若柳清漪一無是處,韓珂又怎麼會喜歡她?
無用之方是大用,在京都裝傻充愣活下去也不算什麼不光彩的事。思及此,高皇後對忘憂的喜愛之情更深一分。
“阿珂那孩子,隻要他想做就沒有做不到的。”高皇後給菱玉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一位與她身形相似的宮婢被帶上,“這是信的過的人,你叫身邊的丫鬟為她改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