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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到早朝時間的京都一片祥和,隻有一騎黃塵滾滾,駿馬向皇宮飛馳而去。
守城侍衛正到了最敷衍疲倦之際,忽被一聲暴喝驚醒:“八百裏加急!快開宮門!禦賜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被來者執在手中的金牌在侍衛眼前一閃而過,他們慌慌張張便開了城門,隨著馬蹄聲漸漸遠去,一切又回歸寧靜。
他們哪是看著禦賜金牌開的宮門啊,而是被那來者的氣勢唬住了!
但他們對視一眼,心中仍達成了默契:這京都,將要變天了……
勤政殿
朝堂之上一片肅穆,清早傳來的八百裏加急軍情攪亂了滿堂人心。
宇文璟一言不發,愁眉深鎖,而一旁的崔暕正提心吊膽著。陛下這個模樣是動了怒,他隻盼不要有哪個倒黴鬼在此時觸陛下的黴頭!
“怎麼,先前你們一個個說要怎麼怎麼對付北秦,現在人家真挑起戰事,你們一個個又全成縮頭烏龜了!”宇文璟重重拍了兩下禦案,膽小者登時被嚇得抖了抖。
底下眾朝臣心思各異,多半是覺得軍報小題大做,北秦根本不堪一擊。而另一大半人又在暗暗琢磨著如何為自己黨派邀功,如何將自己一派的武將抬上出征大將之位。
宇文璟見眾人沉默,屬於帝者犀利的眼神便移向了兵部尚書孫博贍:“孫卿,你作為兵部尚書,怎麼看?”
孫博贍持著象笏出列,向宇文璟躬身道:“奉安總督穆子濯作戰經驗豐富,忠君赤誠,奉安由他坐鎮,必不會讓北秦踏入我大寧一步!”
宇文璟微微點頭,他也十分讚同穆子濯能守衛奉安的說法,這奉安總督之位大可不必更換。
“陛下。”後方又有位大臣出列,“若穆子濯真能守衛奉安,何必要八百裏加急向京都求援?”
這位大臣一語中的,這也是現在持更換奉安總督看法一派的理由。
“陛下,穆子濯隻是申請了糧草加急,又彙報了幾次戰況,多以勝利告終。這是糧草押運官的失職,與穆子濯何幹?”又有位大臣出列。
“荒唐!離北秦開戰不過一月,他奉安範圍內的糧草一下就沒了?這分明是他穆子濯平日疏忽職守,才至如此境地!”又有位大臣在隊列中反駁,言語激烈。
宇文璟眯了眯眼想尋聲音的來源,崔暕立馬上前輕聲道:“陛下,是樞密副使楊安和楊大人。”
“哦,是他呀。”宇文璟一聽楊安和的名字也對他的反應見怪不怪。
這樞密副使楊安和早在先帝之時就已經在這個位上,以“說話難聽,說話不留情麵”出名。可他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輕易罷黜不得。是故在一次惹惱先帝後,他上朝列隊位置便被調整到了中間。
正所謂是“眼不見,心不煩。”
“父皇。”太子宇文洛在接收到好幾次其他大臣的擠眉弄眼後被迫出列,“眼下當務之急是重新選定押運官,以最快速度運送糧草物資給前線。”
宇文涵在心中暗笑,他這大哥還是沉不住氣。
糧草押運官的油水堪比工部,也不知道哪一派能拿下這個位置?
宇文璟對宇文洛的表現有些意外,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依太子所言,何人可當押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