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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被掐得滿臉通紅,她胡亂拍打著杜弘佑也漸漸失了力。那顆藥被撚得粉碎,些許已落入她的口中。
杜弘佑瞪紅了眼,他捏著杜夫人的雙頰越來越用力,指甲深深嵌入她的肉中:“吃!吃啊!”
忽然一道光亮閃過,杜弘佑手一疼,不由自主鬆開了杜夫人後退兩步。
他甩了甩一陣刺痛的手,正欲再次掐住杜夫人,卻被光亮再次擊得後退:“你做什麼!”
擋在杜弘佑與杜夫人之間的紅衣女人神情淡漠,她發間的比翼發釵閃爍著光亮:“我……不許……”
她說話時語氣死板,連每個字都是一個調調。
杜弘佑揉著手哈哈大笑起來:“我可是用了一半壽命和你的主子做交換。怎麼,不聽話了?”
杜夫人趴在棺材上使勁咳嗽將藥丸碎末吐出,她揉著自己的胸口就是說不出半句話。
為什麼,她含辛茹苦那麼多年,就教出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兒子!殺父還想控製母親,就不要怪她不講情分!
她顫抖伸出手想要按住機關,可杜弘佑眼疾手快,一個花瓶便向她的頭擲去!
可下一秒杜夫人卻被紅衣女人捏著後頸,而那花瓶又回到了原位。
“我……不許……”紅衣女人木訥地重複這這句話,杜夫人攀上她的手臂緊緊掐著,手指上的戒指觸碰到她身子,瞬間冒起黑煙。
“不就是個傀儡?你有什麼資格!”杜弘佑氣得向杜夫人撲去,可他每撲到那兒,紅衣女人便會帶著杜夫人瞬移到下一個地方。
紅衣女人的瞳孔一震,隨著黑氣逸散,她清醒了不少,痛苦卻愈強烈:“這件事……我來解決。”
杜弘佑撐著膝蓋大口喘氣,他的眼神如刀,恨不能將她與杜夫人一起殺了:“好大的口氣!你別忘了,我一出事,你也逃不了!隻配落入地獄,受盡折磨!”
紅衣女人的眼睛眯了眯,先前的僵硬也漸漸緩解:“如果她死了,你的麻煩更大……親自動手殺人……總會留下痕跡。我可以……讓她失憶。”
杜弘佑嗤笑幾聲,再次直起身:“我警告你,別耍花樣!”他最後瞪了杜夫人一眼拂袖而去。
杜夫人捂著被勒住的脖子幹嘔幾聲,除了幾聲從喉嚨中發出的“唔唔”,再吐不出一個字。
紅衣女人緩緩轉頭望向她,眼底也恢複了清明:“不要亂喊。把你的戒指給我。”
杜夫人被她放下後跌倒在地,揉了揉脖子,幾乎顫抖著將戒指摘給她。
紅衣女人接過戒指的一瞬,數縷黑煙四散,她忍著疼痛將戒指套在手上,一股鑽心的刺痛直達心底,好像被無數蟲蟻一齊啃咬了般。
她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的渾沌終是全然撥開。
“你要做什麼……”杜夫人跌倒在地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紅衣女人靠近一分,她便盯著她仰頭一分。
雖然兒時聽慣了妖魔鬼怪的故事,可與妖魔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還是頭一回。
她怕,當然怕!可卻沒有兒子的殺意來的怕!
什麼妖魔險惡,她看是人心比妖魔險惡千倍萬倍!
紅衣女人輕輕扶起杜夫人:“我不會傷害你。”她的聲音又恢複了一貫的溫婉,“我會幫你。幫杜家。隻要你,按我說的做。”
杜夫人望著眼前的女人,先前的懼意似乎消減幾分。這妖魔,是真心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