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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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便不醉心於朝事,留在京都,徒然受累。”宇文淳扶著蘅若入後院,春風小了不少,“我選了雍州作為封地,那兒四季如春,再無凜冬。你不是想看花嗎?雍州漫山遍野皆是不敗的春花爛漫。”

蘅若將宇文淳的衣袖攥地更緊。他都記得,原來他都記得。可她何嚐不想遠離紛爭?可被懷安王下了藥,這一輩子都脫不了他的掌控……

“阿淳。”蘅若眼中漫出水光,也不知是疼的還是被宇文淳的言語打動,“我……我離不了京都。”

宇文淳攜著她一路回屋,將容舒等人甩在身後,關在屋外:“蘅若,你實話告訴我,晉國那兒,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一個“又”字叫蘅若驚疑,他還知道多少?

她也不肯定也不否認,隻是垂淚:“阿淳,你別問,我不能說。”

答案昭然若揭。

宇文淳動了怒意,這幾個月他也察覺到不對勁,隻是裝作糊塗。蘅若為人要挾,怕是和親也同樣是陰謀!

可他怎舍得對她發脾氣:“別怕。所有事,我與你一起承擔。”

“告訴我晉國那兒要你做什麼。”

“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蘅若微抿唇,卻在此刻看不懂宇文淳的神情。他要幫她?幫她一起對付寧國?不會,一定不會……

可她依舊擦幹眼淚,淡淡笑著答道:“好。”

……

忘憂踏著夜色入了地牢,若沒有燈火點綴,此處怕是比外頭都暗得深沉。

宇文汐受不住朝臣彈劾奏折,無奈之下將安洛洛下了宮中地牢。雖與眾臣要求的大理寺牢房大相徑庭,可也算做出了讓步。

地牢入口守衛森嚴,若非韓珂用計暫時調離了他們,忘憂也進不來。

她帶著鑰匙,每踏一步台階便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直到打開最後一道牢門,安洛洛已抬眼望著她。

“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位故人。”

安洛洛所在牢房沒有絲毫異味,甚至本該柴草堆積的地麵也換了錦緞,床榻,梳妝台一應俱全。

忘憂也不驚訝:“這裏的日子比宮裏還清淨些。”

“是啊。”安洛洛慵懶地伸了懶腰,斜視著漸漸靠近的她,“你來做什麼?不會隻看我笑話?”

忘憂在牢房前盤腿坐下,安洛洛的牢門被兩道鎖鎖著,其中一把鑰匙就在禦案之上,許是宇文汐擔心有人對安洛洛不利。

她從袖中抽出一把琉璃梳子:“聽說你缺這東西,我幫你帶來了。”

忘憂將梳子放入牢中,安洛洛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也不去拿:“別拐彎抹角,還耽誤我工夫。”

忘憂將當初祁雲記錄的宋懷秀口供扔進去:“你身邊的晏奴,你還不知他是何人吧?”

“你什麼意思?”安洛洛頓時緊張起來,“想威脅我?”

“你已入了地牢,我為何要威脅你。”忘憂淡淡道,“隻是給貴妃娘娘提個醒,莫上了別人的當。”

安洛洛聽得忘憂的話怒氣翻湧,她還用得著她假心假意提醒?

她將信將疑勾起口供,不過看了幾行字就扔到一旁:“宋懷秀又是誰?本宮不認得!”

“娘娘自然不認得。”忘憂的笑帶了幾絲嘲諷,盯得安洛洛不安,“但那晏奴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