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看到巨石恐犀的圖形和文字後,雙手擊掌喜形於色,一躍跳起身來,把《九州百獸圖》仔細的卷好放在懷中。
推開石屋的門,看看左右無人,走到自己的寶貝坐騎旁邊,摸摸坐騎脖頸道:“墨獄獸,墨獄獸,我覺得還是欺虎犬這個名字好聽。”說罷一欠身子,剛要坐上墨獄獸的背上,忽然又自語道:“此獸紮眼,如此太過張揚。”於是轉身尋找了一匹戰馬,向石族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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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王信,自從目睹了神秘人用咒語,把那些死亡士兵喚起,又搖晃著骨鈴,把那些死士帶進雲浮山穀裏麵後。
一時間驚得昏了過去,滾落在清河水裏,甫一落水,就打了一個激靈,醒轉過來,心下稍稍明悟,隻見周身浸在河水裏,趕緊手足並用,所幸河灘水不深,又有一些跌落的河裏的士卒和戰馬軀體,勉強爬上河堤來。
此刻他坐在河堤上,茫茫然竟不知身在何方,歎浮生恍然若夢。
少時片刻,思路漸漸清晰,心想此刻應當先回到玉族,把此間所聞都告訴玨璞王,而且提醒他防備玨熊父子,再看看自己的兩位好兄弟。
想罷站起身來,想找一樣趁手的兵器用來一路上防身,因為害怕再遇見那神秘黑衣人,或是其他奇怪之事,也不敢上岸,隻在河堤上四處張望。
隻見河堤上下還有許多斷戈殘箭,上麵也都沾滿了鮮血。
王信歎了口氣,也顧不上害怕血跡,尋了一會,隻尋到了半截幹淨的槍柄,長短如一根三尺長的短棍。玨信把短棍擦拭幹淨,別在身後。
剛起身,又停下腳步,在河水中浣洗了一下周身。又把那身染滿血跡的軍衣脫了下來,放在河水中搓洗了一遍,但那血跡難以清除。隻得擰了半幹,疊成一個條形,掛在腰間,忽又覺得血衣,著實讓人心中不適,猶豫片刻,又將那衣服從腰間取下,疊好放在河堤旁,這才覺得妥當。
王信沿著河堤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出了十四五裏路,漸漸的慢了下來,忽然聽到水麵上傳來簌簌聲響,側目觀望,隻見河中不遠處漂浮一物,閃爍著藍紫色的光芒。
他心中好奇,不免停下腳步仔細看去,不免一驚,隻見五顏六色的彩衣隨著河水的波動,載浮載沉,心道這河中不是一個人嗎?
這幾日在戰場上,刀劍無情,殘軀死士十分常見,王信心裏雖然難以接受,但這也由不得他。
“或許這人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處,王信撲通一聲,跳入河中,遊向那人,其實他並不擅長遊泳,河水中的危險也不是方才在淺水河堤能比的,且他年少時一貫體弱多病,養成了好靜不好動的性格,平時也不會涉險下水。
但此刻救人要緊,王信想不了太多,他小心的遊著,讓身體免於沉下去,但是四肢劃動起來很不協調,費了好半天勁才遊到河心。
王信來不及多想,也沒敢歇息,拉住那人的絲絛係在自己的腰上,嘩啦嘩啦地遊回岸邊,把人托在岸上,喘了一陣粗氣,才轉頭去看那個被救上來的人。
原來這落水的是位年輕的少女,大約十六、七歲年紀,皮膚像瓷器一般細膩潔白,五官端正俊俏,黑色秀發如瀑垂下,雙目緊閉,呼吸全無。
王信沒有救人的經驗,先是呼喊了兩聲,不見少女有回應,再向左右看看,荒郊野外,半個相助的人影也沒有,王信就慌了手腳。
又呼喚了一陣,還是毫無反應,王信心道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讓她恢複正常的呼吸,看來隻能幫助她呼吸吐納了,急中生智,取出來自己懷中的一方手帕,這手帕本是池影給他的,但因為用了很久,難免髒兮兮的,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把它蓋在少女的口鼻上。
王信低下頭,看到了少女俊俏的臉龐,心中不免一陣猶豫,忽然想到:“曾經在某本勵誌書上看過一段話語,具體如何寫的什麼記不住了,但大意就是,隻要心中無邪,凡事都是正道。何況此刻是為了救人,迫不得已,哎,我王信也豁出去了。”想到此處,王信收收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俯下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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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正要施救,忽然一隻玉手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躺在地上的少女陡然間坐起,杏眼圓睜道:“哎呀,這一覺睡的好香,是誰打擾本公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