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鄙睨蔑視地看著王信道:“誰往本公主身上澆的水,是不是你這個該死的小奴隸,不知道深淺,沒眼力見的家夥,你-你-你居然還用這個破抹布捂著我的嘴。”少女說著把那個破舊的棉布手帕扔在地上,含著眼淚,恨恨地踩了兩腳。
王信初來異世,見識不多,不知道少女被那個髒手帕罩在臉上,到底是多麼羞辱的事情,本來以為少女蘇醒後,會向他謝救命之恩,沒想到卻挨了一頓訓斥,心中憋屈,隻覺得這少女甚是矯情。
他平日裏心善口拙,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更不善於和人辯白,此刻紅著臉怒道:“你怎麼恩將仇報罵我,可是我救你上岸的!”少女想了想,似乎想明白了來龍去脈,但嘴上並不服軟:“你這個放牛娃兒明明在說謊,我方才施展水上浮的功法,在水上睡了一覺而已,既涼快又舒適,你把我拖了上來,用一塊髒布蒙上我的嘴,又色彩迷迷的盯著我,不是想害我又是做什麼?再說如果連我都能掉到水裏,就憑你還能救得了我麼?”
少女一邊說,一邊取出一條紫色絲帶,束起了款款秀發,回頭鄙夷一笑道:“看你這身裝束,還背著一根木棍,應該是個放牛娃,想來是孤陋寡聞,必定沒見過什麼叫一葦渡江、登萍渡水吧,今天本公主就讓你長長見識。”
說罷身體陡然躍起,飛向河麵,到達河心時,腳尖向河麵一點,身體淩空飛向前方,留下河麵一圈漣漪,幾起幾落間已達到對岸,河麵上傳來了她銀鈴般的朗朗笑聲,少女也不耽擱,悠忽一轉,直接踏著水麵渡了回來。王信見她衣袂飛舞,步態輕盈,好似神女下凡,一時間發起楞來!
少女年紀見王信瘦弱,年紀似乎不大,她也似久無玩伴,玩心大發,衝著王信一笑:“看我的本事怎麼會被淹死,再說這個還不算什麼,還有更精彩的,讓你看看,”少女略一沉思道:“就讓你看個百蝶兒舞吧。”也不待玨信表示是否願意觀看,自己就翩翩的舞了起來。
隻見她腰肢漫展,玉臂輕搖,翩翩躚躚地似風擺柳一般,剛剛還乖巧靈動的少女,忽然間安靜起來,與方才判若兩人,這時不知道哪裏飛來的一隻蝴蝶,被曼妙的舞姿吸引,圍在少女身旁盤旋飛舞,緊跟著兩隻,三隻,幾十隻,幾百隻,成千上萬隻,形態各異,大小不同的蝴蝶都飛過來,它們隨著少女一起舞動起來。
少女的舞姿漸漸加快,蝶兒們一時間漫天飛舞,忽然少女悠忽一停,滿天蝶舞嘎然而止,少女雙袖一擺,蝶群慢慢散去,少女累的攤坐在地,看了看還在發呆的玨信道:“方才這個叫百蝶舞,怎麼樣,看傻了吧。”少女又低頭喃喃自語道“讓你看有什麼用,你一個放牛娃,哪見的過什麼好看的舞蹈。”
說罷抬起頭看著王信道:“我最近在學飛天舞,我聽說此舞隻有玉族的玨燕跳的最好,她怎麼可能比我跳的好,到時候我會把她抓來,和她比一比。”
王信站在一旁,雙臂還木然的僵直在空中,此刻剛剛緩過神來,本來他對少女的蝴蝶舞,心中感覺十分佩服。但是想起剛剛自己被打,又被瞧不起,而且這狂妄的少女說要把玨燕抓過來,要知道玨燕被世間萬千少男少女視為天人仙子,王信當然也不例外,少女對玨燕不敬的話,著實讓王信十分不滿。
但他此時有事在身,心中沉悶,也不願與這個牙尖嘴利的姑娘鬥嘴。於是低聲說道:“還可以吧。”
少女忽然怒目圓睜,瞪著王信道:“你這個凡夫俗人,放牛娃子,怎麼忒愛說謊,明明你看的發了呆,這時候倒是嘴硬,難不成是還有些不服氣嘍。”
王信覺得這少女脾氣雖暴躁,卻也爽朗直率,像是一個性情中人,不像玨燕那樣冰雪仙女、高不可攀。
倒也算是有趣,所以並不想與少女辯白,但聽她言語中對玨燕不敬,便想打擊一下她的驕傲的氣焰,忙說:“姑娘,你的表演真的很好看,可是像這些戲法,包含一點魔法幻術,我雖然不會表演,卻也聽人說過其中的竅門。”
少女一楞,然後露出童真的笑容莞爾道:“放牛娃兒,嘴上也不老實,愛講大話啊,就算我這是戲法了,可惜你一輩子也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