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就走不過秦朗,更何況我現在是有病在身。等我好不容易走出QL大門的時候,秦朗和傑克已經在車邊等我很久了。
剛剛秦朗又準備叫傑克來幫我的時候被我決絕了。
有些人有些事,已經成了我心裏一道邁步過去的坎,我這輩子也不想邁過去。不管出於何種理由,不管有多少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我都不會遺忘。
見我過來,傑克立馬把副駕駛的門給我拉開,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秦朗微微俯身,就把我輕而易舉地抱進了車裏。
這個久違的懷抱,久到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心還在噗通噗通直跳,秦朗就坐上了駕駛座。
我愣愣地問他:“傑克不去嗎?”
“他還有自己的事情,你和我去。”
“好的。”
我慌張地轉過頭,生怕他看見我這個莫名其妙的淚水。
人生最難過的時候大概就是現在,就是當你發現自己無論再怎麼努力都做不到。
罷了陸曼,愛上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忘記他就更不可能會。
又不是砍樹,一刀下去就真的能夠兩斷。
秦朗沿著沿江路,一直把車開到了碼頭。
“到了。”
聽見秦朗的話我點點頭,趕緊從車裏起身,生怕被他再次從車裏抱出來。
自己努力,還真是有些疼。
我靠在車門,努力平息疼痛帶來的不適,看著停靠在碼頭的豪華遊輪,故作輕鬆地問:“今晚上這頓飯是在船上吃嗎?”
“嗯。帶你去見一個很重要的生意夥伴。”
秦朗口中很重要的生意夥伴,很快就有一種讓我跳南陽江的衝動。
薄暮一臉欣喜地看著我,讓我心如死灰。
秦朗這是想要幹什麼?
“薄先生是我們重點的戰略合作夥伴,這次的周年慶他也是我們的特別嘉賓。這個機會,也是我們對外宣布我們正式合作的機會。”
秦朗麵無表情地介紹著,我心裏暗暗放下心來。
看來之前是我太笑人了,秦朗把我叫過我,還真的隻是為了公事。
我點點頭,及時收拾情緒揚起笑臉:“久仰大名,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路清揚?”薄暮盯著我的臉,像是在拚命忍住笑意,“秦總,你們公司這個小姑娘我記得,很有意思。”
“是嗎?”
秦朗連反問句都是陳述句的語氣,“既然你們之前認識,那之後的工作更好開展了。”
薄暮看著我,話卻是對著秦朗說的:“是啊,她長得特別像我之前喜歡的一個姑娘。那個姑娘也姓陸,不過是陸地的陸。”
憤怒,血脈裏湧動的憤怒就快要把我給撐炸。
此時此刻,我恨不得撕碎薄暮這人渣的臉!他怎麼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淡定,淡定,淡定。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我還能怎麼說?
——薄先生,是嗎?這真的是我的榮幸。
我丫腦子又沒有病。
我沉默,秦朗也沉默。
我知道他沉默不是因為我,隻是不想回答這種毫無營養的話。
最終,還是薄暮自己來收拾的場子,他倒了一杯酒放在我的麵前:“小路,這杯酒我敬你。咱們一回生二回熟。”
“薄先生,我這腿上有傷,隻能以茶代酒了。”
我理直氣壯地說。
沒想到薄暮竟然不肯沿著這個台階下:“那怎麼行!一點點白酒沒關係的,白酒還能消炎呢!小路要是不喝,那可是不給我麵子啊!”
“我......”
“我的人,我幫她喝。”
秦朗拿走我麵前的杯子一飲而盡後,還衝著薄暮笑笑:“今晚上她的酒,都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