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完,和秦朗順道去了一趟超市。秦朗指著超市對麵一棟正在建的高樓對我說:“這是牧山縣新的政府大樓,楊薇之前拿下的,雖然利潤不多卻拿到了人脈,環宇現在已經順利進駐牧山。而現在這個項目,青城正在全權負責。”
看著慢慢成型的毛坯房,心裏酸酸的。這大概就是物是人非吧。
就算我收起了驕縱和任性,完成了你之前未完成之事,你也不能在我身邊陪我看細水長流。人生很多遺憾,可為什麼要是你?
收回目光,我沉默地歎了口氣:“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將心比心,我理解他,走的時候也是心甘情願。這麼沉重的事情,有我這個替罪羊,他會好受很多。”
“怕是飲鴆止渴吧。”秦朗看著我說:“你走後沒多久他就後悔了,還派了自己的人到處找你,可惜沒找到。”
“這沒什麼。薄暮呢?”
我問秦朗,畢竟整件事都是因他而起,他才是罪魁禍首。
秦朗父親上一輩的恩怨糾葛,竟然全是後一輩人埋單。
當初若不是秦朗母親偏心,若不是薄暮野心大,事情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生到現在這樣。
“判了幾年。我媽就差跪在青城麵前求他放一馬,青城能怎麼樣呢?”
秦朗的語氣淡淡,可我光是從他嘴裏聽,心裏都覺得千刀萬剮。一邊是自己摯愛,一邊是自己的母親,王公子大概在我離開的時候度過了人生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吧。
“那徐珊的孩子呢?”
“孩子沒保住可她保住了,我媽找人送出國了,聽說是薄暮囑咐的。”
想不到心狠手辣的薄暮對徐珊還是重情重義,也許,別人看秦朗也像我這樣看薄暮也不一定。
“那你和你二叔之間......”
秦朗猛地抓住我的手,我立馬變得緊張起來:“怎麼了?”
“秦家的事情,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必須得先成為秦家的人。”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把我環在他的懷抱裏,絲毫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
這是在牧山不是在南陽啊大哥,這裏的民風還很淳樸的啊大哥,你這樣做,我很難做人啊!
心裏欲哭無淚,咽了口吐沫,男色麵前,隻能順從:“那你,那你先回到清白之身再說。”
“好,馬上了。”
秦朗轉身牽起我的手,往家裏走去。
吊了兩次水,我覺得自己已經生龍活虎,甚至比發燒之前更加精神了。可在秦大總裁的眼裏,我卻依舊是一個病號。
病號意味著,廚房屬於他,而沙發屬於我。
差不多到陽陽放學的時候,渾身都是勁兒的我蹦躂著要出門去接,卻又被秦朗攔住了:“我們一起去。”
“很近的,馬路對麵就是。”
“那也要一起去。”
這樣固執的他讓我忍俊不禁:“你不是擔心我路上暈倒沒人救我吧?”
“知道還要問。”秦朗去廚房關了火,摘了圍裙就和我一起出門了。
放學的點,學校門口的家長多的就像動物世界裏躺在海灘上的企鵝。
在南陽市陽陽上的幼兒園都非富即貴,所以這種紮堆接孩子的現象到還好,大概是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人潮湧動,護著我的秦朗一直皺著眉頭。
好在幼兒園不用像小學那樣,接孩子的時候告訴老師的名字就行了。
“程老師好,我來接秦陽。”
新學期第一天,我注意到陽陽班上的老師弄了一個漂亮的新發型,便笑著說:“你這個發型很好看!”
哪有女人不希望別人誇自己漂亮的,程老師低頭淺笑,翻看著接送記錄,忽然抬起頭皺著眉頭對我說:“陽陽已經被人接走了,你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