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張培英很快就接了電話,“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的確有事要請你幫忙。”我把這邊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張培英表示很快就會來處理,要我先把人帶回家等他過來,另外一定要把物證保存好。
掛斷電話之後,那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怎麼說話不算數?”
“你少廢話,貼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還有理了?”陳正弘這個保鏢頭一次發揮了作用,一把就將他按在了牆上。
見陳正弘人高馬大,那人沒敢再叫囂。
我按下電梯,讓陳正弘把他塞進電梯裏,帶到了我的小公寓。
在等張培英來的時候,那人的眼珠一直不停地滴流直轉,顯然是在想有沒有辦法逃跑。
陳正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你最好別想跑,否則我要是不小心打斷了你的腿,那你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我……我就是想上個廁所。”那人弱弱地賠笑。
“別想耍花招,把這件事情老老實實說清楚,我可以考慮不告你。”我道。
那人似乎有些不相信我說的話:“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覺得,你現在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嗎?”我冷笑了一聲。
因為要等張培英來的緣故,餘下的那些“宣傳單”,我和陳正弘都沒有功夫去撕,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不知又有多少人看到了那些單子上我“凹凸有致”的照片。
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不過佘姝到底年紀大了,有點老糊塗了,居然找了這麼個不靠譜的人幫她做事,這也算是上天為數不多偏待我的一次,有了這人的口供,加上佘姝聯係他的短信,相信張培英這次一定能幫我把佘姝告倒。
正思忖著,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
緊接著是張培英的聲音:“蘇然,人還在嗎?”
張培英也有點緊張今天的事,他顯然是看到那些沒來得及撕的宣傳單了,看向我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因為職業素養不錯,他將這絲尷尬掩藏得極好。
“進來說吧。”我給他拿了雙備用拖鞋。
張培英換了鞋,看向沙發上那個瘦猴子似的人,朝我問道:“就是他受了佘姝的指使,在做這件事?”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有必要介紹一下站在一旁,傻大個似的陳正弘:“這是我新請的保鏢,陳正弘。”
然後朝陳正弘道:“這是張培英張律師。”
張培英點點頭和陳正弘打了個招呼,然後徑直看向那個男人:“怎麼稱呼?”
“憑什麼告訴你?”那男人似乎打定了主意死鴨子嘴硬,低頭玩著手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鄭培英看著他,語氣很平和,言語中卻有一種隱約的壓力,上前一步拿走了那個人手裏正把玩的手機。
他的動作很快,那人壓根沒有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培英已經打開他的手機,開始查找裏頭的信息了。
“喂,你不是律師嗎,律師怎麼能侵犯別人的隱私權!”那人氣急敗壞地叫囂。
張培英全然不理會他的叫囂,用那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朝電話那頭的人道:“老趙,幫我查一查這個號碼的主人,性命、年齡、住址、身份證號和家庭成員,全都發給我。”
說完,便掛了電話。
從始至終,那人都張著嘴沒來得及插話,見電話已經掛了,氣得一拍桌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這算哪門子律師,我要告你!”
“好,歡迎你告我。”張培英神色自若,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我覺得,他今天真是格外的帥氣逼人,也難怪曉攸會喜歡上他。
這個人,的確很有自己的魅力。
那人的身份很快就被發到了鄭培英的手機上,他翻看了一下,轉目朝那人道:“你叫皮元誌?”
那人眼皮動了一下,沒好氣道:“誰是皮元誌,我不認識!”
“男,三十四歲,漢族人,住在北市青石街2332號,父母早逝,四年前喪偶,有一個女兒,叫皮寧寧,今年九歲,在念小學三年級。”張培英將他的身份信息淡淡念了一遍。
一開始皮元誌還裝出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不打算承認,直到張培英說起皮寧寧,他的神色才慌張起來:“你要幹什麼?我女兒是無辜的!”
“放心,我們不是綁匪,不會對你女兒怎麼樣,隻是你要是進了監獄,你女兒就沒有人照顧了。”張培英看著他,神色依舊不驚。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皮元誌咬牙啟齒地問,似乎將我們全當成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