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冤大頭，他當得何其無辜？
“我知道，”周怡情點了點頭，抬起眼睛看著我，“如果你能幫我收拾蘇嘉禾，我可以說服我媽，不告你父親。”
我聽得冷笑，我早該想到，她隻是打算把我當槍使而已。
牧啟國的勢力太大，一個小小的周家顯然得罪不起，而周怡清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打算讓我來當她的棋子……
說得好聽，是要我幫她對付蘇嘉禾，說得不好聽，是要我幫她扛下所有得罪牧啟國將帶來的風險。
這種條件，隻有傻子才會答應。
“我知道你和林與笙的關係，也知道你和蘇嘉禾有過節。蘇嘉禾是我的仇人，而你是她的仇人，仇人的仇人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肯幫我這個忙，我不僅可以讓我媽撤訴，還可以給你一筆報酬……”周怡清說得一臉認真，語氣十分的鎮定，至少……看上去是如此。
“打住。”我不假思索地打斷她的話，“這個忙，你還是找別人幫吧。”
“為什麼？”她詫異地看著我，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一口回絕。
“原因很簡單，一，你壓根沒把我當朋友，不要隨便侮辱朋友這個詞；二，我不是一筆報酬就能收買的人，而且，我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手了，如果你母親不打算撤訴的話，就等著在法庭見吧。”我從口袋裏拿出鄭培英的錄音筆。
這個小東西，總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這……這是什麼？”周怡清的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訝，她大抵已經猜到了這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筆是做什麼用處的。
“這是錄音筆，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都已經錄下來了。”我道。
“蘇然，你……你真卑鄙！”周怡清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撕破臉皮之後，她顯得狼狽極了，剛才的鎮定明顯隻是裝出來的而已。
“不卑鄙一點，難道還等著跳進你挖的陷阱裏？”我反唇相譏。
“什……什麼陷阱？”她眼神閃爍，一副被我說破了心事卻不想承認的樣子。
“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如果我沒猜錯，你利用我收拾完蘇嘉禾之後，一定會把我一腳踢開，不會承認這一切是你指使。”我淡淡道。
周怡清怔了一下，眼裏忽然浮現一絲古怪的笑：“我當然不會承認，隻有傻子才會承認。蘇然，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連這個道理都要我教？你要是肯答應我的條件，這些風險當然是由你自己一個人承擔。我和你之間隻是交易而已，何必為你的事情買單？”
我倒沒有想到，她變臉竟會變得這麼快。
“不過，你也沒我想象中那麼蠢。”她抿了一口咖啡，上下打量我，那眼神略帶輕蔑。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了她的輕蔑，那是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仿佛如果不是她大發慈悲，我根本就沒有和她說話的資格……
直到這一刻，周怡清才算是徹徹底底露出了真麵目。
我很懷疑她之前的憔悴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