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我狐疑地問。
“按照你的說法,他雖然沒有道德感和責任心,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一個人是不可能改變本性的,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痛下決心,拋棄自己年邁而且還有精神病的母親。”林與笙分析。
不得不說,他分析得的確有幾分道理。
“所以你推測,他表麵上沒去看過李秀香,其實一直都在李秀香的身邊?”我問。
林與笙點了點頭:“我不相信這種人能離開得這麼徹底,”
“那……我們要不要去療養院那邊打聽一下?”我思忖。
“我已經叫人打聽過了,那裏是牧啟國的地盤,那些人口風很緊,我的人根本打聽不出任何消息。療養院裏工作人員太多,除非得到具體的名單,否則根本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他道。
“要不……我過去看看?”我提議。
林與笙自然不方便親自露麵,而我對夏明諾再熟悉不過,假裝是去探望病人的家屬,實則去看看有沒有夏明諾的下落,似乎是如今唯一的辦法。
夏明諾對我可是恨之入骨,我不相信他看到我依舊活得好好的,能繼續無動於衷……
雖然機會不大,但畢竟值得一試。
“我猜,夏明諾應該沒有這麼容易被找到,你去,實在太冒險。”林與笙道。
我明白這個道理,牧啟國既然肯把李秀香安排到療養院裏,十有八九已經將夏明諾的思想工作徹底做好。
也就是說,如果那天晚上我死於刹車失靈引起的車禍,夏明諾完全可以逃之夭夭,畢竟李秀香已經在療養院了,有牧啟國的人幫著他照顧。
而牧啟國,應該替夏明諾找好了去處,能確保他以後不用為生計發愁。
這樣一來,即便我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是夏明諾幹的,找不到他的下落也是徒勞,他照樣可以逍遙法外。
更別提幕後主使牧啟國,我現在已經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一切一定是牧啟國吩咐夏明諾做的。
來我店裏鬧事的那幾夥人,很可能也是牧啟國派來的。
可是我根本拿牧啟國沒有任何辦法,除非找到一個突破口,比如……逼著夏明諾開口,承認整件事情是牧啟國的主意,這樣才勉強有一線希望。
不過這些也隻是想想而已,找夏明諾就已經困難重重了,揪出牧啟國更是難上加難。
而且,牧啟國這個人向來是恩威並施的,他有本事把李秀香安排妥當,也有本事能讓李秀香和夏明諾這對母子生不如死,夏明諾絕對不敢輕易供出他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擺在眼前的根本不是出路,而是一條死路。
可即便是死路,也必須走一走。
我不甘心自己就這麼繼續活在牧啟國的陰影下……
先是佘姝,再是蘇嘉禾,現在又是牧啟國,這一家三口已經害了我二十多年,難道我一輩子都要被他們玩弄在鼓掌之中?
林與笙輕輕將我攬進懷裏,看著我皺眉的樣子,說道:“你暫時跟在我身邊吧,療養院那邊還是不要去了,我不想你遇到任何危險。”
我搖了搖頭:“就當是去看看李秀香吧,我可不想讓這個仇人在療養院裏生活得太好。”
李秀香是夏明諾最在乎的人,我來到李秀香麵前,夏明諾一定會擔心李秀香遇到危險。
隻不過,這件事情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我才不想莫名其妙又被牧啟國的人發現了行蹤,若那樣的話,計劃十有八九還沒實施就要破產了……
“這樣,我陪你去。”林與笙還是不太放心,“所有的事情由我來處理,進了療養院之後,你必須聽我的,不要做出太過激的舉動。”
我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動手打李秀香。而且,我還給她準備了一份大禮……”
雖然李秀香是我的仇人,但我不至於蠢到在療養院那種地方落人把柄。
那裏是牧啟國的地盤,哪怕我隻是動了李秀香一根手指頭,恐怕都會被人說成是我在毆打她。
有些險,暫時還是不要冒的好。
林與笙的辦事能力毋庸置疑,瞞著牧啟國做這樣的小事情,還是輕而易舉的。
第二天下午,我和他來到了療養院。
來到療養院之後,林與笙安排的人將我們帶到了李秀香的房間。
這裏的房間設備很齊全,電視、空調、淨水器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冰箱和空氣淨化器,比普通療養院要奢華得多。
護工敲了敲李秀香的房門,打開門的時候,李秀香正在看電視劇,那是一個老掉牙的苦情劇,李秀香看得津津有味,手裏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麵前的茶幾上還擺著不少綠豆糕、梅子幹之類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