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光濟又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的服務生，道：“能不能讓他們先出去一下。”
恭勇銳很有眼力勁兒地把幾個服務生都叫走了，說道：“老板娘，天氣冷，我們去對麵奶茶店喝點熱的，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
我現在，是真沒心思喝什麼奶茶。
店裏一下子就隻剩下我和蘇光濟兩個人，我朝他道：“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了吧？”
“爸這次是真沒打算再和佘姝牽扯上什麼關係，所以她母親的葬禮一辦完，我就找個機會回來了。”他道。
“所以呢？”我半信半疑，總覺得蘇光濟好像在賣什麼關子。
他支開恭勇銳他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還有件事，我不是很確定，”他接而道，“我聽佘姝老家的一個男孩，管她叫媽。”
“什麼？”我不由詫異起來。
難道……佘姝還給牧啟國生了別的兒子？
“那孩子比嘉禾還大兩歲，眉眼和佘姝很像，他叫佘姝的時候說的是方言，以為我聽不懂，其實我早就能聽到那邊的土話了。”蘇光濟道。
大兩歲？
如果我沒記錯，佘姝和牧啟國交往在前，嫁給蘇光濟，生下蘇嘉禾在後。
牧啟國這人骨子裏其實也是個挺封建的人，有點重男輕女，不然也不會專心培養林與笙，而非把蘇嘉禾接去牧家用心栽培。
畢竟，蘇嘉禾才是他的親生骨肉，林與笙隻是他妹妹的兒子。
我隱約記得佘姝好像說過，因為生的是個女兒，所以一直沒能進牧家的門……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孩子是她和牧啟國生的，她也不至於要退而求其次，嫁給蘇光濟了。
這麼一想，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怎麼了？”蘇光濟被我嚇了一跳。
“我猜，你抓到她的把柄了。”我認真看著他。
“什麼把柄？誰的把柄？”蘇光濟一時有些沒回過神。
“佘姝。”我一字一頓道。
“佘姝？”蘇光濟仍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在有關佘姝的事情上，他永遠有些糊塗。
“那個孩子，十有八九不是牧啟國的。”我解釋。
“什麼？”蘇光濟吃了一驚，“怎麼可能不是牧啟國的？”
“如果真是牧啟國的，怎麼沒讓他和牧啟國相認？”我反問。
除非……那人有什麼先天缺陷，比如，殘疾。
不過這種可能性未免也太小，如果真有的話，蘇光濟一開始說的時候就會透露出這個訊息。
比如，那人若是個瘸子，他十有八九就會這麼說：有個腿腳不太方便的年輕人，管佘姝叫媽。
而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類似的東西，所以我猜，那應該是個挺健全的人。
所以，牧啟國沒有不認他的理由。
蘇光濟聽得眉頭擰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還以為，她給牧啟國生了個兒子，養在了老家。”
“佘姝是個隻看重利益的人，要是這個兒子能給她帶來利益，她不會選擇把他藏在老家。”我道。
“你這麼一說也有道理。”蘇光濟難得地讚同了一次我的看法。
以前，佘姝在他眼裏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哪怕是錯的，那也是對的，而現在，他居然肯承認佘姝是個重利益的人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登月一樣艱難的進步。
我在心裏小小吐槽了一下，接而道：“佘姝在給你當小三之前，一直在和牧啟國保持關係，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她應該至少給牧啟國當了四五年的地下情人。所以，這個兒子應該是她在跟牧啟國曖昧的時候，背著牧啟國偷偷和別人生的。”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蘇光濟沒有聽錯，那個年輕人確實是佘姝兒子的基礎上。
如果他搞錯了，這件事就不成立了。
我倒是很希望他沒有聽錯，佘姝現在背靠著牧啟國，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作為一個被她拿捏了這麼多年的繼女，我倒是很希望看到她倒台的那一天。
聯想起她也給蘇光濟戴過綠帽子，我覺得這件事不無可能。
畢竟，她可是個小三專業戶。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我問蘇光濟。
蘇光濟一時間沒懂我的意思：“打算？我應該有什麼打算？”
“佘姝給你戴綠帽子，讓你當接盤俠的事，難道你打算就這麼翻篇了？”我皺了皺眉。
不管蘇光濟心裏有沒有翻篇，反正我是翻篇不了的。
“你是說，要把這件事捅出去？”他總算明白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