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有氣無力心事重重的周瀾泱被繡兒帶著再次走往了珍饈樓。
“格格,您坐著稍等,奴婢去找藏起來的衣服。”繡兒把周瀾泱安置在二樓的角落裏落座,周瀾泱滿心都在回想自己哥哥掏錢的模樣,心裏酸楚溫暖皆有,正在複雜著呢,根本沒注意身旁。
“哪裏來的奴才!也敢衝撞咱們爺!”
周瀾泱被大力推開,回神過來,道歉道:“對不起,不是故意踩著你的。”
“狗東西!滾一邊去!”
沒想到那人卻不依不饒的又推了周瀾泱一把,直直把她推到了板凳上,背還撞上了棱角。
“陳衛!”那真正被踩著的人卻是皺眉低斥道。
“我們是過來喝酒的,這裏是老九的場子,你也多少講些規矩,爺還不想與他……”
周瀾泱起身,被撞的痛了,腦子也清醒了,瞪著那陳衛,怒道:“狗仗人勢的蠢貨,給你道了歉還要動手,你當真以為爺爺好欺負?”
不得不說,周瀾泱的角色轉換能力是真強。
她猛一想到,珍饈樓是胤禟的地兒,昨日還出了名,雖然掌櫃的再三答應不會說出去,但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在珍饈樓裏鬧動靜了。
於是,陳衛主仆二人就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轉身欲走。
陳衛心道自己被耍了。
上前便揪住周瀾泱的辮子,道:“別走啊!爺讓你知道知道,誰才誰的爺爺!”
好吧,上趕著找死的可另外計算。周瀾泱甩不開他的手,忍著頭痛回身瞪他,道:“你想怎麼來?”
“爺,您想怎麼來?”
原本胤褆是沒心思和這人置氣的,今日本是他們軍中一位將士喜得麟兒,胤褆與將士們私下關係不錯,也苦於連得了四女還沒一個兒子,想著來沾沾喜氣。
可是一想到這兒是老九的地界兒,惡趣味使然,正好瞧見桌上一壇上好的酒水,便道:“酒拳,小公子會嗎?”
陳衛鬆開周瀾泱的辮子,周瀾泱甩甩頭,瞥了一眼大壇子酒,道:“酒拳地方派別太多,這樣,咱們用骰子,如何?”
開玩笑,三百年後的阿蘭可是骰子高手,從來喝不醉都歸功於她耍的一手好骰子。
“怕你?”陳衛囂張的挽袖子,拉著周瀾泱就進了就近的一間無人的廂房。
陳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招呼道;“小二,上酒!”
胤褆笑吟吟站在一邊看,也不計較陳衛比他這個主子還先落座。行軍打仗之人,不講究窮酸規矩!
“先說好,輸什麼?”陳衛目光像毒蛇,盯緊了周瀾泱。
周瀾泱冷笑一聲,小二倒了十碗酒,她端起麵前一碗就喝了一口,嚐了下味。還不錯,入口綿柔,也不辣喉,回甘悠長,看樣子,便宜老公賣的都是好酒。
“我要是輸了,就給你和你主子跪下磕頭認錯。”周瀾泱咚的一聲放下酒碗。
陳衛哈哈大笑兩聲,痛快道:“好,我要是輸了,也給你下跪磕……”
“別。”周瀾泱手指在酒碗邊上轉了轉,美目一挑,邪笑道:“你要是輸了,我要你主子把褲子脫了從這倒爬著出去!”
“你找死!”
陳衛唰的一身抽出刀來。
周瀾泱躲也不躲,道:“玩不起?”
胤褆一怒,可心底莫名覺得有些想玩,且自信陳衛不會輸,咬牙命令道:“陳衛,跟他賭!叫這臭小子把頭磕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