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憂心,大不了你就告訴太師,是本相對你有非分之想,順便在太師麵前把本相罵幾句,越難聽越好,讓他覺得你是跟他站在一邊的,這樣一來,他隻會加深對本相的厭惡,應該不會教訓你的。”
顧玨清嘴上說得好聽,心裏明白這件事情是不會泄露出去的。
三個土匪都是自己的人,想讓他們保密還不簡單?
“顧大人,這麼一來,對您的名聲多不好啊。”
“你是女子,女子的名聲比較重要,本相是個男人,就不需要太在意名節這種東西了。”顧玨清說得隨意。
楊氏心中有些歡喜。
這顧大人該不會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吧?否則何必對自己這麼好。
今日若能夠脫險,她一定要好好設法勾搭上這位顧大人。
再說另一邊的太師府,馬太師正呆在自己的書房裏與大兒子對弈,兩人一邊下著棋,一邊聊家常。
“身為一個男子,你怎麼連自己的妻妾都管不好,整日由著她們在府裏瞎胡鬧,連吃飯的時候都要爭上幾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落個清靜。”
馬誌豐聽著自家父親的數落,皺著眉頭說道:“爹,這事真不怪我,要怪也怪那個顧玨清,吃飽了撐的,非要強調妻尊妾卑,還自己作了一首《尊妻銘》,這才害得我後院那幾個女人爭執不休。”
那首破詩似乎對他的正室夫人造成了不少的影響,這兩日他的正室對他橫眉怒眼,說話時不時夾槍帶刺,用眼神控訴他縱容妾室冷落正室的行為,並且還叫上了幾個閨中姐妹,把顧相作的詩念給了她們聽,她那幾個姐妹都是嫁給富貴人家做正妻的,對顧相所作的《尊妻銘》,都表示得十分喜歡與滿意,對顧相的人品讚不絕口。
這幾個女人回去之後大概還會傳給別人聽,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的,知道的人便會越來越多,正室們聽了自然會心花怒放。
能做正室的,大多都是名門貴女出生,妾室多得是小門小戶,顧玨清捧高正妻的地位,贏來的都會是貴女們的讚美。
馬誌豐把之前跟顧玨清偶遇時的交談,大致複述了一遍給太師聽,太師聽過之後便是一聲冷笑,“這個偽君子,有本事他這輩子都別納妾。”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書房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仆人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有個蒙麵人過來送信,用簪子穿破了信封釘在柱子上,這根簪子看起來像是四夫人經常戴的,信封寫著要您親啟,小的不敢隨便打開,隻能拿來請您做主。”
太師聞言,連忙說道:“推進來。”
仆人推開門走進書房,把簪子和信封交給太師。
太師望了一眼簪子,是上等白玉質地,頭部鑲嵌牡丹花,的確是四夫人最近很經常佩戴的,連下人都能認得出來,他自然也一眼就能認得出。
第一直覺就是楊氏出事了,聽說土匪勒索錢財的時候,就喜歡把人質身上的物品連同信封一起送到人質家中,向人質的家人們表示那人確實被抓了。
他打開了信封,看到信上的內容時,目光豁然一冷。
酉時,拿藍羽雀交換四夫人,地點是東昌街路口的小巷外,來的人不能超過兩個,否則不交人質。
“爹,到底出什麼事了?”馬誌豐詢問道,“您的臉色如此難看,該不會是四娘被人擄了吧?”
太師直接把信紙的內容給他看。
藍羽雀的事情,他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兒子。
馬誌豐瞅了一眼信上的內容,吃驚道:“爹,藍羽雀的事情是怎麼泄露出去的?不是隻有咱們自己家裏幾個人知道嗎?外人是從何得知的?”
“起初隻有咱們自家人知道,如今被外人給知道了,那就是誰一不小心給說漏嘴過。”
“爹,我可絕對沒有說漏嘴啊,關於此事,我是守口如瓶,這事要是傳出去對咱們家可沒好處,皇帝陛下要是知道我們藏著藍羽雀不上交,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那就是夢芙她自己不小心說漏了,才會招來今天這樣的麻煩。”太師冷哼了一聲,“早就跟她說過要守口如瓶。”
“四娘向來也是個懂分寸的人,應該不會故意跟人說起,應該是無心的。”馬誌豐連忙說道,“爹,藍羽雀再怎麼珍貴,也不過就是一隻鳥而已,不知道先帝當初為何這樣喜歡,兒子認為,還是救四娘要緊。”
“夢芙當然是要救回來的。”太師說著,捋了捋胡子,“你今日怎麼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我還以為你嘴上叫著四娘,心裏其實對她很不滿呢,畢竟她跟你母親吵過好幾回了,你母親看她一向不太順眼,你卻願意關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