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王聽到這裏,蹙了蹙眉。
原來是那女子看上的酸秀才沒出息,這才導致了她移情別戀。
顧玨清與衛長琴之間……顯然不可能存在這樣的情況。
他能指望衛長琴哪天落魄了,沒出息了,再去欠一屁股債,被顧玨清看不起麼?
衛長琴不可能混到那樣的地步,再說顧玨清本身也不缺財力與勢力,她不會為了找一個依靠就輕易移情別戀。
正想著,那桌又換了個人說話——
“劉兄啊,你這種情況的確對你有利,是那秀才自己沒出息,爭不過你,我遇到的事情可就麻煩多了,我那青梅竹馬的表妹,小時候答應過要嫁給我的,結果現在長大了,看上了街尾酒樓掌櫃的兒子,那公子哥比我有錢,長得也比我俊,你說,我還能怎樣把我表妹搶回來?總不能放火燒了人家酒樓吧?”
“燒酒樓這事你當然不能幹了,萬一出人命你可就完了,不出人命你也得進監獄,我教你個法子吧,我在我家那小娘子身上也用過的,你試試,應該有效果的。”
“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就是,你湊過來一點……”
接下來的聲音就聽不見了。
蝶王是習武之人,本就五官靈敏,可那個姓劉的此刻故意壓低了聲音,顯然是不想讓旁邊的人給聽了去,那聲線低得壓根就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蝶王轉過頭望著那一桌,看到的就是兩個年輕男人在竊竊私語。
兩人的長相都算普通,毫不出眾。
如此普通的人,都能夠娶到自己的心上人。
而像他這麼不普通的人,卻沒法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感情。
真是無奈。
雖然不覺得那兩個男人有什麼大本事,他卻還是想要聽聽那姓劉的出的什麼主意。
於是他站起了身,走到那桌,拍了一下那姓劉的肩膀。
“喂,你教他娶媳婦用的什麼辦法,也讓我聽聽?說出來,你們這頓飯我請了。”
“喲,看來是同道中人啊,也是個娶不到媳婦的苦命人。”那姓劉的笑了一聲,“這位兄台的耳朵可真靈,既然你要請吃飯,那我也就不吝嗇分享一下我的辦法了,我跟你說,我認識的一個藥店掌櫃,有賣一種藥,很好用的,把那個藥下在……”
蝶王麵色緊繃,“這種爛辦法你也好意思拿來用?你這哪叫聰明。這叫卑鄙。”
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居然是下藥。
這種辦法哪裏好使?指不定要被記恨一輩子。
“兄台,你別激動啊,聽我說。這種辦法的確是有點兒卑鄙,可咱們卑鄙了之後,也會負責的,又不是不負責任,得到手了不認賬那才是人渣,咱們得手了之後把人家給娶了,好吃的好喝的給她,時間一長,就算是石頭做的心也該被感化了,誰能保證自己這一輩子都光明磊落的?就卑鄙這麼一回又有何妨?”
“這麼做,對方能被感化?萬一被她打死呢?”
“打死不至於,你想啊,要是成為了你的人,那她除了跟著你還能跟誰去?都是熟人,她肯定不會那麼絕情的,平時也算朋友吧?真發生了這種事,頂多就是哭、打、鬧,你得好好哄著,再多說些好聽的,等她想通了就好,我家那小娘子一開始也跟我鬧,現在服服帖帖的,我們夫婦感情好著呢,她可沒恨我。”
蝶王:“……”
“兄台,人有的時候要為自己想想,不能一直做君子的,否則等媳婦被人給搶了,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狠一狠心,媳婦就是你的,女人都是容易心軟的。如果你需要那個藥,我可以給你提供,你再多請我們喝兩壇女兒紅?”
……
是夜,皎月懸空,涼風習習。
顧玨清與衛長琴在屋子裏吃夜宵。
吃的是土豆肉絲卷餅,每根隻比大拇指粗一點,脆香而不油膩。
正吃著,聽到屋外有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敲響了。
“顧玨清,你之前不是說,讓我自己學著做吃的嗎?我做了一碗桂花粥,你要不要來指點一下我的手藝?”
顧玨清聞言,有些意外。
她的確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但她以為蝶王聽不進去的,這個時代的男人不愛下廚房也正常。
沒想到他會自己做粥,也不知道他這初學者能做成什麼鬼樣子。
“好,我披個外衣就出來!”顧玨清應了一聲,轉頭朝衛長琴小聲說道,“你到櫃子裏躲躲吧,要不然被他看見我跟隨從半夜共處一室,怕是會被他懷疑你的身份。”
衛長琴點了點頭,便躲到了衣櫃裏去。
顧玨清起了身去開門。
打開房門就看見蝶王站在台階下,手裏提著一個食盒,“我就知道這個時辰你不會睡的。”
“進來吧。”顧玨清回到了桌邊坐下。
蝶王走到了她的對麵,看了一眼桌上的卷餅,“你半夜做東西吃?”
“嗯。”顧玨清道,“反正我也吃不胖。你把桂花粥做成什麼樣了?給我看看。”
蝶王打開食盒。
顧玨清瞅了一眼,有些驚訝,“這真的是你做的?”
這碗桂花粥看起來很正常,賣相不錯。
蝶王作為初學者,能把粥做成這樣稀稠適宜?
“是我做的……”蝶王開口,眉眼間泄露出一絲緊張。
顧玨清聽出了他語氣不對勁,心想:八成是買的,卻要吹牛。
顧玨清舀了一勺正準備吃,蝶王忽然出聲道:“等等!”
“怎麼了?”顧玨清抬頭看他。
“可能涼了。”蝶王從她的手裏奪回了湯匙,“算了,不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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