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笑言笑上一次遇到許魏澤是平安夜那天，一個多月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很久。
許魏澤欣長挺拔的身體擋住了後麵那群人的視線，他喝了酒，桃花眼裏是一貫的輕佻紈絝。
開口就不怎麼好聽，“大晚上一個人站酒吧門口幹什麼？拉客？”
程言笑大概是習慣了許魏澤的毒舌，又或者是不在乎他怎麼說，清淡的眉眼沒有什麼被難聽的話刺激到的情緒。
“準備回去了。”
她不是在等紅燈，而是在等車。
太冷了，也走不動了。
“過年誰還在外麵奔波，等你打到車估計都明年了。”
許魏澤就像沒有聽到程言笑說已經用軟件叫到了車，拿出手機，開機，給司機打電話。
“還不把車開過來，杵那兒修仙呢？”
司機連忙把車開到路口，許魏澤把程言笑塞進去，他也從同一個車門上車，並且鎖了車門。
“你喝酒了，酒駕不安全。”
許魏澤冷聲譏諷，“我說要送你回去了？”
程言笑，“……”
他在後座，司機還站在外麵沒有上車。
許魏澤踢了踢腳邊的不明物體，“這什麼東西？”
程言笑往旁邊坐了點，開車門失敗，所幸也懶得說話。
許魏澤把飯盒撿起來，打開蓋子的時候還有熱氣往外冒。
他側首看向旁邊的女人，問，“給誰的？”
“沒人吃，打算扔掉。”
既然她都說不要了，許魏澤理所當然的覺得他撿到那就是他的，一晚上光喝酒了，胃疼。
飯盒裏麵還有筷子，他先吃了一個，然後第二個、第三個……
吃完還不忘吐槽，“真難吃。”
程言笑，“……”
一段時間的寂靜沉默之後，她聽到許魏澤這麼問她：
“五年前的今天，兩家人第一次在一起吃年夜飯，吃飯之前你出去了半個小時，幹什麼去了？”
程言笑先是覺得莫名其妙，五年前的小事誰還記得清。
可當被時光掩埋的記憶一點點清晰的時候，她便怔住，許久才有反應。
唇瓣動了動，“我不……”
“別說你不記得了，我隻是喝多了，又不是智障。”
許魏澤既然會問，而且還是具體的時間，就不是簡單的隨口提起。
“說完了就讓你走。”
程言笑微微低著頭，眉眼清淡，即使夜空裏時而閃現璀璨的星光，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五年前的除夕，她還讀高三。
……
新年。
沒有人會不懂分寸的選在除夕這天上門拜訪，程家別墅清淨了很多。
程誌榮下班之後，許之遠就帶著夫人過來了，在樓下客廳談笑風生，說說笑笑，傭人們在廚房忙碌準備年夜飯，很有新年的氣氛。
程煙笑從洗手間出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抱著貓下樓。
“爸，丸子好像有點積食，我帶它出去活動活動，一會兒就回來。”
程誌榮看了看時間，“去吧，正好把魏澤叫進來吃飯。”
“……嗯，”程言笑低聲應著，禮貌的跟許氏夫婦打完招呼後，抱著貓出門。
夜晚，光線昏暗，小區周圍很安靜。
程言笑剛拐過路口，就被陸晏離拉進懷裏。
嚇到的不是言笑，她已經習慣了，是她抱著的丸子，竄起來跳到地麵，喵喵叫了好幾聲。
程言笑怕把小區的保安招過來，連忙推開陸晏離，蹲在地上安撫嚇得毛都豎起來了貓。
“你養的？”
“嗯，是程越撿回家的，他喂了幾天又覺得煩就讓我養，”程言笑仰頭看著靠著牆看她哄貓的陸晏離，笑眼彎彎，“可愛吧？”
陸晏離不關心那團毛茸茸的東西可不可愛，今天是除夕，家裏人還在等他回去吃飯，她也是偷偷跑出來的，待不了多久。
陸晏離伸手把女孩拉起來，轉了半圈，一隻手繞到後麵墊在她後背，另一隻手還握著她的手。
“想我了麼？”
程言笑穿的很暖和，後腰還墊著陸晏離的手，他也沒有壓著她，她隻是輕靠著牆壁。
吹在耳邊的熱氣和親昵讓她紅了臉，心跳頻率都加快了，沒說話。
陸晏離稍稍拉開距離，掀眸就對上女孩一雙亮晶晶的水色琉璃眸，眼裏似是盛滿了漫天星辰，還有他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