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司機還是掉頭了,往程家別墅的方向開。
正是下班的時間,車流量大,還下著雪,比平時多用了半個小時才到。
之前一直打理程家別墅的那位老傭人去世了,換了新的傭人,知道陸晏離和程言笑過來了,連忙把裏裏外外的燈都打開。
“陸先生,程小姐,我不知道你們會過來,什麼都沒有準備。”
“沒關係,我們不進去,你繼續吃飯吧,不用管我們。”
程言笑說著話的時候就已經拉著陸晏離往後遠走,陸晏離單手撐著傘,傘是往言笑那邊傾斜的。
後院的草地已經是白茫茫一片,梧桐樹枝上也落了雪,是冬日裏別樣的美。
程言笑停下腳步,彎彎眉眼映著雪色。
“就埋在那棵樹的下麵,挖出來就能看到了,但一定要小心,因為它很容易碎。”
牆角放著平時打理後院小花園的鏟子,程言笑準備過去拿,剛走兩步就被陸晏離拉回到傘下。
“我來。”
“那我給你撐傘。”
“不用,你往裏站,”陸晏離把言笑送到有暖氣的陽台,脫了大衣去拿鏟子。
回頭的時候,看到言笑又從屋子裏出來了,在撐傘。
“外麵冷,你就在裏麵待著,”他無奈的笑了笑,嗓音溫和,“再往裏,把門關上。”
程言笑抱著男人的衣服,又乖乖的往後退了半步。
陸晏離不知道言笑口中的‘秘密’是什麼,她說要小心挖,他就多注意了些。
下著雪,泥土是濕的,挖起來也不算費事。
用了二十多分鍾,他才完完整整的把埋在樹下的東西挖出來。
一個很有年代感的酒壇子。
陸晏離肩上已經落了雪,黑色短發之間也是,程言笑拿著熱毛巾給他擦手。
戒指粘了泥,她也都細心的擦幹淨了才重新給陸晏離戴上。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天氣這麼冷,你明天還要出差,連晚飯都沒有吃就被我拉到這裏來挖這壇酒……”
女人的小臉垂得很低,說話的語氣裏有著很明顯的自責和內疚。
陸晏離似真似假的歎了口氣,接過女人遞到麵前大衣穿上。
“是我慣出來的,能怎麼辦?”
男人的手已經用熱毛巾擦過還帶著涼意,程言笑現在隻是想著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至少要等雪小一點,就沒有聽出男人話音裏的寵溺。
“一定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最近才會這麼有恃無恐,想到什麼就……”
她抬頭就跌了男人深邃的眼眸,裏麵盛滿了溫和的笑意。
“隻是來挖壇酒而已,”陸晏離也不逗她了。
伸手把她拉近,捧起她寡淡的小臉,輕啄著她的鼻翼唇角。
“卿卿,在我身邊你還可以更‘任性’,想做什麼我都會去為你實現,有一件能讓你開心的事,我也會心情愉悅。”
程言笑怔怔的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好一會兒皺巴巴的眉眼才舒展開來,漾出盈盈笑意。
【奶奶您看,是對的。】
“陸先生,擦幹淨了,我拿了個箱子裝起來,免得路上不注意碰碎了。”
陸晏離點了點頭,“放車上吧。”
“好的,”傭人小心的把酒搬上車,站在別墅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程言笑是真的開心,一路上眼裏的笑意都沒有斷過,陸晏離也沒有問她到底在開心什麼。